坠楼(3)

他的头还在痛。
“怎么了，薰？身体不舒服吗？还是我又做了什么伤害到你了？拜托你不要这样！说句话呀！……我知道了，一定是这样，我的决心下的不够诚挚，我的觉醒太过迟钝！是吗？是这样吗？”
他不敢看她的脸，只是默默地站在亮着昏暗光亮的路灯下等着她的答复。
寂静，像汹涌的浪潮，瞬间便湮没街道的每一个角落。没有行人，也没有疾驰的车子，这里被冗长的时间凝固了。
攸原颤抖个不停，他对自己即将得到的任何答复都感到恐惧。
然而，她依旧什么也不说。
愤怒再一次袭来，他没有得到答复，他自认为应该得到答复。所以他不顾恐惧猛然抬头看去，但他什么也没看到。
“你去哪了？我明明……“
他注视着自己的右手，缓缓地意识到了自己正握着什么。
头继续痛着。
他就站在黑漆漆街道的一侧，站在近乎消逝的灯光下怔怔的立着。
“不是阳光吗…”
他紧攥着右手的刀。
“不是她的手吗…”
他盯着闪闪寒光的刃
“不是去迎接新生的吗…”
他把刀对准了自己的喉咙。

“那是谁？“
锐利的刀尖刚刚抵在他的脖颈便停了下来。但那不重要了，他看到远处相似的灯光下站着她。
“她在那里！“
他拼命地跑，紧紧注视着自己的目标。可当靠近的时候她却变成了冰冷的石柱。
“她一定还藏在什么地方…在哪里呢…“
“哦，那一定是她！“
攸原再一次跑了起来，他用尽全力，张开双臂，他想要热情地拥抱她。
当他再一次靠近自己的目标时，她又消失不见，变成了他眼中可鄙的消火栓。
停不下来，攸原重重栽在消火栓旁，头部血流不止。
他甚至还看着那东西，因为那东西正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
“不在我这，小可怜，继续找吧。“
“不在你这…“
又是她，就站在拐角处，这次呢？一定是的！
他左摇右晃，虚弱地走着。
在靠近时她又变成了雕石，上面刻着黑色的字迹——“摇篮“。
攸原的头已剧痛难忍，他倏地恍惚了。
有发生什么吗？真的发生什么了吗？
他看到汤煲下的火爬上了窗棂，钻进了储物柜，溜到了客厅和卧房。
火焰的精灵环绕着他，邀他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