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真实的虚假④(2)

这链子是她和疯子交锋的“战利品”，疯子一年到头是很少闹事的，且多半都是有人先欺哄他。街坊们回忆起那天的事，都说是先听见几声女人高亢刺耳的尖叫，继而再是疯子囫囵听不出个儿的吵吵嚷嚷。可见是疯子先出手把白斑女人从四号院撕扯到街上的。
当时，女人一手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双肩包，一手狠命地揪着疯子又脏又臭的长发。疯子则是双手死命地抓住那条项链，他倒是不怕疼，只顾拎着项链一个劲地往外拽，嘴里还念叨着：“妈，妈，找到了，找到了，妈……”
白斑女人心想着则是这番场景——“项链断裂，大颗大颗的珍珠分散着弹落在地上，随后滚到两旁布满苔藓的水沟里去，孩子们蜂拥而上，抢着打捞……”想到这，她身体不由害怕得抖了起来，但又不情愿先撒手，只得顺着疯子的力量，尽力抗衡。

“诶！大哥！”
白斑女人的眼睛突然一亮，扭过头向叽叽喳喳的围观人群喊道：“三号院的大哥！”
女人暂时将自己从这场战斗中脱离，朝着一旁围观的人群伸着脖子喊道，接着又使劲地眨巴了一下眼睛，跳动的眉毛顺着声波飞速地打进人群。
男人应声停下急匆匆的步伐，尴尬地挤出一脸褶子苦笑着。
他只是个老实巴交的鱼贩子，对于这样的纷争是向来不凑热闹、不插手的。每天的过活都和千百万个昨日一样，天刚刚亮的时候就能听见他把院子里的几个锈迹斑斑的铁盆搬出来时发出的叮叮咣咣的声音，再哗啦啦地从桶里倒出几条鱼，最后一点点地挪到后街上的集市上，挤在几个买早点摊铺的中间，在他们洪亮的吆喝声中间，赚上一点辛苦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