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真实的虚假④(5)

夜已经很深了，平日里柔柔弱弱的小风在略过身体时竟也会觉得这么凉，脑子里接连充斥着挂猪头的铁钩落地时清脆的响声，我下意识地裹了裹单薄的还沾着酒味儿的西装，蹑手蹑脚地绕过那可以隐藏一切的垃圾场，那还有很多绿色苍蝇在不分昼夜地觅食，断了半截尾巴的白猫沿着墙沿，优雅地走着猫步，一个踉跄，跟着我进了院子里来……
一些人往胡同深处的肉铺跑，都在说肉铺里面死人了，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不一会儿，响着警笛的几辆轿车就挤进胡同里来。最前面的车上下来一个叼着烟、穿着宽T恤、大短裤的男人，紧接着三个穿着制服的年轻人也迅速爬下车，训练有素地在男人面前整齐地一字排开。叼着烟的一挥手，三个年轻人就迅速带好手套走进了肉铺。

那人抽了一根又一根，无聊地跟围观的街坊们七嘴八舌地聊了起来。三个年轻人则麻利地把尖刀放进袋子里，又在楼上找到了吴敏红的裤子和一桶半干的油漆，接着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有说有笑地走了进去，不一会儿就把三具尸体盖上白布抬了出来。
“你们说的疯子在哪？”叼着烟的人突然又回过头来，眯着眼睛，问了围观的人这样一句话。
“准在四号院后的垃圾场呢。”外翻辫子的立在人群后面脱口而出。第一排的人寻声儿回头望了去，紧接着后面的人也跟着齐刷刷地回过头儿，大家心照不宣地看着女孩，沉默着融进人群，沉默着孤立出每个特殊的存在。
没有人可以跟疯子交流，疯子就是疯子，疯子的任何行为都是没有根由的，也别想指望着，谁可以说服他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