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外言(二)》
等我真正从事翻译的事情已经过了四五年时间,期间去过国外,看了看各种各样的桥,坐了各种各样的火车。只有堂兄没有任何消息,院里小些的孩子也变得大了,不再那么爱言辞。他们对外言的了解已经小有所成。
同第一位老师一样,经常有洋人来往于我的院落里,只是每次都不太同,他们请我翻译一些著作,完成后又付我酬劳,只是要求带有一些偏见,或是他们个人的思想,我仍然信奉“语言就是艺术”的话,在词语的含义上舍近求远,虽然意思相近,但读起来与原本表达的大相径庭,我突然明白了第一位老师的做法,也想到堂兄的评语——思想不对,但我置之不理。只是想着终于有了一本印着我名字的著作。由于此,在年关时我也是第二次见到了堂兄,身体强壮了些,不是一个文弱书生了。他看着我很是愤怒,手指着我,质问着“学有所成你就做这种勾当吗!你还不如我那大字不识的朋友”,经此之后,便没有做过类似的勾当,家中小辈再问我从事何事,我也只说教书的了。年关尚未结束,堂兄又不见了,我想应只有做一些足以让他愤怒的事情,他才想见我。
第二次再见到堂兄时,又是一二年后,正值时局动荡,党派纷争,战乱四起。我在医院见到了堂兄,穿着直挺挺的洋装,躺在床上,一身瘦削。旁边正站着他的朋友,穿着病服,他递给我一封信,塞在我的口袋里,看见我就说,“我大字不识,信没法偷看,你放心好了”,我朝他打了招呼便接过信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