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山海经》祸斗×夫诸(2)

（二）
祸斗犯了个大错，至少在他看来是个大错，他好像酒后误入了别人的浴室，好像把正在洗澡的“姑娘”看了个精光，但那双澄澈又平静的眼却在祸斗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天边的月像那双眼睛，平静的水面也像那双眼睛，现在连手中的白瓷杯也像那双眼睛。祸斗快疯了。他躺在屋顶上滚来滚去，完全没注意到墙根下何时站了个人。
“那个……是祸斗大人吗？”看上去只有十几岁的小侍童颤巍巍地喊屋顶上的祸斗，他不确定这个在屋顶翻滚的人就是主人让请去的“祸斗大人”。这人裸着上半身，露出肌肉线条分明的胸膛，用手挠着乱糟糟的头发，叼着根草的样子确实是个地痞模样没错。祸斗立马从屋顶翻下来，理了理衣服，一派正色:“是我。”
“我家主人请您去楼中一叙。”在确定身份后小侍童微微附身递上一张金边的请帖。“你家主人是……”祸斗分开请帖，上面分分明明三个大字“风月楼”，祸斗眼前一黑:完了。
小侍童看到祸斗突然黑了脸，又想起夫诸让他来请祸斗的时候也同样黑着脸，心里琢磨着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于是加快了步子，而跟在身后的祸斗心里很乱，纠结着如果现在自己转身就跑侍童追不追的上。
找上门来了。祸斗心慌得很。
走了一段路后小侍童停下脚步，欠了欠身子:“大人，到了。”

祸斗站在远处看那株在风月楼后院内绽放的松月樱，白色的花瓣随着风漫天飞舞，树下的人也是一身白衣，白色的发丝随风轻扬，淡淡的烟草香合着樱花的清香被风送到祸斗身边，这满天飞舞的花瓣堆积一地像是下了一夜的雪，夫诸站在树下缓缓回头。
还是那双眼，一眼万年。
原来……是个男人啊。
祸斗心里，竟突然涌起一股连自己都说不明白的失落惆怅。
（三）
夫诸凝望了祸斗片刻，垂下眸去深深吸了一口烟，挥手遣散了小童，抬起头来时面庞隐在缭绕的烟雾里，模糊不清:
“祸斗兄是吧……可便一叙？”
酒过三旬，祸斗就完全放下了心。今天夫诸在树下摆席不过希望祸斗忘掉那晚不该看的，以免生出什么是非。虽未明说，可祸斗也明白他的意思。大抵是祸斗也知道自己酒品有多差。
他从桌子上爬起来，绕过去用手勾在对面端坐的夫诸的脖子上，嘴里含糊不清的嚷嚷着什么咱哥俩再走一个之类的。夫诸黑着脸，但没有挣扎，开始后悔给祸斗喝他的珍酿。
祸斗抬头望着月亮，沉默了，不停吆喝的嘴停了下来，难得的几秒沉默，足够月光洒满眉宇。“夫诸，你说月亮会不会很寂寞。”他的眸子里映着月光，眉峰之上落了白霜。
夫诸拿开祸斗落在他胸前的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