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祈祷》-第四十六章 无前(4)

灰瞳的百栀往后撤了一步，任由百栀的手臂从自己的身体上滑下去。她似是无意般将手掌在面前抹了一抹，房间的景象随着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比较陌生的房间。
没过多久，房间的门竟然被嘎吱嘎吱地打开了。一个瘦小的身影趁着没人偷偷溜了进来，蹑手蹑脚地掩上门，留个小脑袋在外边四处张望一番，似乎并没有发现二人。
“这是你的记忆，就像是一段画面般，我们不受里面的人的影响，反之亦然。”
这时候，百栀也认出了面前的小姑娘就是自己十多岁时的模样。
此时此刻，一共有三个百栀出现在了屋子里。那个小百栀见屋外边没人看管，一溜烟儿跑到内屋的床底下，翻出来一大袋粽叶纸包着的药膏。
抱着药膏的小百栀看起来傻乐傻乐的，抱起那包粽叶就往外头跑。可还没等她伸手挨到门板，屋门“哐当”地一声被踢开了。
“他们其实早就看见了。”百栀眼看着这一切，仿佛自己置身于那个小百栀的视角，给灰瞳的百栀讲述着。
“被抓了个现行，很蠢吧。”她苦笑道。
“不蠢，但，你应该做得更好。”

“更好？”
她们冷漠地站在不足两步开外的走廊里，任由那小孩哭喊着被一群青年拖拽。冷漠只是表面体现出来的，因为更深层的冷漠，源自于亲身体验过后无法抹去的记忆再现。那是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一切。
那之后，发生的便是整夜的逼问、打骂，以及百千赶到后的事了。
“你是说，我不该去拿自己藏好的一包药草，还是不该帮那么蠢，让自己和哥哥都陷入险境？”说到这里，百栀的眼圈有些泛红，情绪越发激动地说道：“难道我还得把他们都杀了？”
灰瞳百栀摇摇头说：“不是，不是那样。”
“那还能怎么样？”
“你想救下眼前的人，却不知道如何行动。”即便被百栀抓着肩膀逼问，她依旧波澜不惊地陈述着：“你的愿望仅仅只是停留在愿望而已，曾经也好，如今也罢，你总是祈祷着会有人解决这一切，如果没有，那就自己硬着头皮上，哪怕完成得不好，心想着反正会有人给你擦屁股，曾经是哥哥，现在是苏轲。”
“我、我哪里有这么想？”百栀还想辩解，却被她一句话给堵住了嘴。
“我们的意识是共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