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地球解冻(4)

“喂！亚瑟！你干嘛去？”
“有点事情。”亚瑟挥挥手，径直走去了本田菊的车厢。
“ciao！亚瑟，你去干嘛啊？”看来费里西安诺的人格又切换了回来。
“去看本田先生。”
“噢，小菊他好像病很重耶，我也去看他！”
亚瑟进门就看见花瓶里的柳枝，即刻猜到这定然是王耀放的。本田菊睡得很熟，呼吸罩上的雾出现又消失，生命检测仪上的曲线也均匀跳动着，可以看出本田菊的心跳并不快，强度也似乎不大，所幸心脏还在跳动。
费里西安诺很担心似的，坐下去又站起来，喃喃自语着要不要写点什么或者放一束花，最后竟跪在床边小心翼翼地看。
“喂，费里，干嘛啊你？他还没死呢！”
“噢，噢。”于是费里西安诺很快又站起来，对着病床连鞠两躬，用日语小声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
他们待了一会儿，也离开了。本田菊一直睡着，眉头微微蹙起。
亚瑟叹了口气，本田菊的病是缓缓加重的，以至很长时间过去，几乎没人察觉到异样，直到来到这列车上时，他也是自己走上来的，那时候不过有点小咳嗽罢了，渐渐地居然发展到这样的地步。

当他彻底住进了“特殊车厢”，躺倒在了病床上时，人们才开始感到唏嘘。
王耀和亚瑟天天都去看本田菊，阿尔弗雷德也时常跟着亚瑟去。
阿尔弗雷德走进亚瑟的房间。
“啊？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亚瑟，你说我们会死吗？”
“我想，会有那么一天的，只是那在很久之后。”亚瑟说到，“从全球气候变暖到海平面上升，那时候开始，本田的身体就已经不太行了。我家的纬度高，幸而逃过一劫。”
阿尔弗雷德点点头，上下打量着亚瑟。
阿尔弗雷德在心里默念了两遍“哥哥”，亚瑟近日胃口不好，身形愈发纤细，胸口更是一排肋骨。
以前把自己带大的哥哥已经比自己矮上半头了，阿尔弗雷德莫名有点骄傲。
“亚瑟，我们要不要试着，合并？”
“说什么胡话？”亚瑟立即反驳，“我们合并？有多少风险在里面你知道吗？况且……”
“况且什么？”
“要是没，没合并好怎么办？”
纵使是阿尔弗雷德也听出来了话外音：要是他不守信用，强行开战吞并自己怎么办。很显然，亚瑟已经不信任他了，或许从阿尔弗雷德追求独立和自由，从莱克星顿的枪声响起的时候起，亚瑟就再不打算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