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地球解冻(2)

“刚刚路过了以前我的家。”列车速度不算太快，是个与这个地球隔绝的，又存在于地球之上的空间。
“是啊，亏你还能认出来。”王耀苦笑：“那地方很久以前还叫做‘天府之国’呢，现在全都没了。”
露西亚没再说话，他们凝视着窗外几乎一成不变的皑皑白雪，被狂风卷得七零八散。积雪被拍到车窗上又很快被吹走，车里听不见一点风响。
“多一字多一字！ciao！”费里西安诺兴奋地挥舞双手，“今天有没有意面呢？”
“应该有吧。”他说。“太好啦！”
忽然他愣住了，呆呆地望着墙壁。
“怎么了？”路德维希紧张起来。
费里西安诺没说话，脸上看不出任何神情，就像是忽然发起了呆。
“喂！”费里西安诺再次开口，“你这家伙离我这么近做什么？混蛋！”“罗维诺啊！”安东尼奥随即来打圆场，拉住他向其他车厢走，“今天午饭吃番茄意面如何啊……”
“他又转换人格了？”王耀开口问到。
路德维希看着车厢门一言不发，很木讷似的点点头。
“话说露西亚你，”王耀干脆把烟灭了，又在烟灰缸里猛按了两下烟头，“白俄和乌克兰都融入你了，为什么你没有出现精神问题？”

“这个啊，”他笑起来，“是吞并了她们噢！也就是说，她们已经不存在啦。兼并的话，才会出现那种症状啦。”
“相当于……你把她们吃掉了？”
真是奇怪的比喻啊，露西亚心想。“可以这样说。”
王耀起身：“我去看看本田。”
本田菊在另一间车厢里，正在打着吊瓶。眼睛半眯着，也不知是睡着还是醒着，呼吸机罩住他半张脸。本田菊的面色已然苍白，精神状态越来越差了，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谁也不知道他还能活多久。
车厢的门把手恰巧被灯光照着，冰冷地闪烁着金属光泽。
王耀把他床头的花瓶拿起来端详一会儿，把里面的几支破败不堪的菊花扔进了垃圾桶，换了水以后，又插入一根柳枝。
他在本田菊的床边坐下来。
“耀君……”本田菊努力睁开眼睛，气若游丝地喊王耀。
“我来看看你。”他说，“好好休息吧。”
本田菊点点头，又合上眼睛。王耀一言不发地在他旁边坐着，坐了很久。
“王耀？”门口传来露西亚的声音，“本田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