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益微薄(2)

“杨思云，你又来了。”嘶哑的声音从他那肥厚的嘴唇之间传出。
我点点头。
“你来准没好事，我警告你，我这里不许乱来！”他那浑浊的双眼斜瞄了我一眼，因为使用药品而变成血红色的眼白清晰可见。他只这么看了一下，又低下头，继续倒酒。
“我是来找人的。”
“谁？”
“PD11，他在你这。”
“他不在我这，老弟。”老汤把酒推给了一旁的酒客，放下酒瓶，看着我，说。
“少装蒜，我知道他在这。”
“就算真是在我这我也不给你，你能出价更高吗？刚刚有个穿着件蠢到要死的夹克的白痴拿了一个装着军用产品的箱子，要我给他出城的通行证，我说‘去外面等着吧’他也老老实实地等到现在——去你的杨思云，你少来我这耍横，这里我说了算，你得老老实实地按我说的做。”
他伸手去拿那把藏在吧台抽屉里的霰弹枪，他曾经用那玩意把一个在他眼皮子底下出老千的混混轰没了一条腿。很有威慑力的家伙，对我除外。
“这么说你不否认PD11在你这？”我不急不慢地从头顶杯架上拿下一个杯子，自己满上一杯。最后一个顾客走了，就剩下我们俩。
“随你怎么想。”
“那么你还挺安全的。”

“什么意思？”他警觉而急促地问道。
“防卫部到处搜捕PD11，秘密警察也出动了。刚刚他们还在街上打死了五个人，就因为面部识别系统甄别错误，把几个倒霉蛋误以为是PD11。”
老汤那估计已经跟一股用了几百年的水管差不多的气管里爆发出了几声尖笑，紧接着一声咳嗽后，他说：“你个混蛋，这就吓得了我？省省吧你，这种事拿去唬吃奶的娃娃吧。”
“那PD11呢？她又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货色。乖乖，一个从小在实验室里长大的人，每天摄入各种药物，经受各种辐射，最后成了半人半机械的冷血杀手。他们军方留用了一大批火星战犯，搞出来这个玩意。你确定你把他留在你这他不会半夜扭断你的脖子？这事可不好办，还是让我们来处理吧，至少我们都知道怎么搞定他。”
老汤冷冷一笑，说：“用不着你来关心我，小混蛋。我知道你和防卫部、秘密警察以及那些雇佣兵、杀手、赏金猎人一样，不就是图那点赏钱，嗯？收益丰厚，只要能抓到军事实验室跑出来的实验品，死活不论，赏钱从优。通缉令上的原话。不过你就不担心你自己被干掉吗？”
“我是一个有执照的私家侦探，呃……”我本来想说：法律会保护我的，但实在是觉得幼稚得慌，就尴尬地闭了嘴，去看我手里的那杯酒，还一口没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