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旧事》第十五章 忠肝义胆-中（小七篇）(2)

顾屹安愣了一下，听完孟锦川的话，他拿着手中的报告，惊诧地道：“你，怎么知道的？”
孟锦川笑得一脸灿烂，得意洋洋地道：“知道我在海外留过学吧，我辅修过解剖学和化学应用学，这玩意，只要我解剖查验一下，那还不是手到擒来！我...”
“你解剖了白老爷子？”顾屹安拉起孟锦川，低声道：“这事，有谁知道了？”
孟锦川看着一脸严肃的顾屹安，莫名其妙地道：“我昨晚偷偷进来的，应该没人知道吧。哦，早上的时候，署里的老孙看到我从陈留室出来，问了我，我就给说了。其他，没人知道。哎，不是，我这次是不是立功了？”
顾屹安听到孟锦川说老孙知道的时候，脸色难看得厉害。老孙，别人不知道他底细，顾屹安可是知道的，老孙的侄孙就是兴和堂的。这事，只怕了不得了。现在，白老爷子被人解剖的消息估计早就传了出去。
“立功？呵...”顾屹安看着孟锦川睡得还留有印痕的脸，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对着孟锦川道：“记住，无论谁问，你就说是我让你解剖的，知道不？”
“你说什么？不是啊，那是我自己...”孟锦川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办公室的门被人砰的一声踹开。

是江云乔。
江云乔头发都没有扎好，素着一张脸就匆匆忙忙地赶来。她冲了进来，拽着孟锦川，吼道：“孟呆子，我不是和你说过，不能动白老爷子的尸体吗？”
“怎、怎么了？”孟锦川不解地开口。
顾屹安将手中的报告放在桌上，平静地道：“是我让他解剖的。”
“不是。你...”孟锦川正要反驳。
江云乔已经怒不可遏地冲到顾屹安的面前，不满地道：“三爷，你就算对孟呆子不满，也别这样玩他。他就算是孟署长的独子，这事儿孟署长也保不住他的。你知道的，官家和江湖，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解剖白老爷子，是犯大忌的。这事现在捅了出去，兴和堂不会放过锦川，江湖上的老人们也不会轻饶了他的。”
顾屹安看着江云乔急得眼眶都红了，连平素喊的亲亲热热的三哥两字都不喊了。他还没有开口，却见门口轻轻巧巧进来一个人。
是宁楚檀。她穿着一袭碎花连衣长裙，如清晨荷叶上的露珠，清新迷人。
“你怎么来了？”顾屹安皱了皱眉头，迎了上去。
宁楚檀看了眼一脸茫然的孟锦川，和急赤白脸的江云乔，无奈地道：“消息传的满城都是，爷爷让我来看看。”她没说来看谁，可是顾屹安知道，宁老太爷让宁楚檀来看到的是孟锦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