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旧事》第十四章 忠肝义胆-上（小七篇）(2)

宁楚檀心中自然知晓江云乔是故意找话的，却还是简简单单地回答道：“解剖学。”她顿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轻轻浅浅地接着补充道：“和孟少爷辅修的科目一样。”
江云乔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慢慢地收了起来，略微冷漠地讥笑道：“这样啊，那白老爷子这事少不得要麻烦宁大小姐多看看了。”
宁楚檀没有接话，她知道江云乔的意思。可是白老爷子这事哪有那么简单？她是看着白老爷子在她面前暴毙的。
饭是一起吃的，席间那么多人，如果是有人下毒，那么一同吃饭的人必然夜会中毒。
宁楚檀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似乎哪里有些违和。可却怎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而解剖，说得轻巧，谁敢下手？谁又能下手？兴和堂是没落了，可是白老爷子声望高得很。江湖上讲究死后哀荣，解剖白老爷子，那可以说是要犯忌讳的。
江云乔见到宁楚檀蹙眉，勾了勾唇角，意有所指地道：“宁大小姐，人死了一个又一个，三哥作为警署探长可是很难办的。”
“难办什么？”
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江云乔的话音刚刚落下，就听到熟悉的男子声音从她旁边的车窗外传进来。
顾屹安皱着眉头，看了看车内的宁楚檀，确定她没吃什么亏，才望向江云乔，自然地接了话头。

江云乔让突如其来的话音吓了一跳，随后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道：“三哥，放心，你的宝贝宁大小姐没让我吃了。走了。”言罢，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顾屹安没有理江云乔，他看着宁楚檀从车内下来，轻声道：“没事的。别担心。”
“嗯。”宁楚檀自然是信顾屹安的，她冲着人点了点头，低低地应了一声。
在审讯室里，对宁楚檀的问话是例行公事。不过和以往不一样的是，刚刚成为警员的孟锦川对宁楚檀的异常殷勤，一会儿是端蜜水，一会儿是送糕点，一会儿是切水果的。浑然不像是在问话的警员，倒像是餐厅里的服务员小哥。
顾屹安冷眼看着对着宁楚檀温声细语的孟锦川，重重敲了敲桌子，沉声道：“孟警员，如果你做不到安静地坐在一边，那么就给我出去。”
“我不出去，我得保护楚檀，你...”孟锦川还想说点什么，只不过眼神对上顾屹安那冷冷的双眼，气势不由自主地就弱了下去。
宁楚檀接过话，道：“顾探长，我先说说我看到的。”
“好。”顾屹安脸上严肃的神情有些柔和。
“今天本来不是我去送药，只是想着白老爷子说上次他有些胸闷，所以我就打算送药过去，随便给白老爷子看看。”宁楚檀有条不紊地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