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产传·第五章 讨伐(4)

诸侯都不想打仗，于是就允许郑国讲和，公元前564年十一月初十日，郑国和晋国集团的诸侯一起在戏地结盟，这表示郑国顺服了。郑国的六卿公子騑（子驷）、公子发（子国，子产父）、公子嘉（子孔）、公孙辄（子耳）、公孙虿（子蟜）、公孙舍之（子展）以及他们的大夫、卿的嫡子，都跟随郑简公赴会，承诺盟书。
晋国的士庄子制作盟书，载：“从今天已经盟誓以后，郑国如果对晋国不唯命是听或者有别的想法，就像这份盟书所记载的一样。”
公子騑快步走上前，向祭祀的司仪说道：“上天降祸郑国，让我国夹于两个大国之间。大国不赐给我们友好的话语，反而发动战乱以要挟我们结盟，让我们的鬼神不能得到祭祀，百姓不能享受土地上的出产，男人女人都辛苦瘦弱，没有地方可以诉说。从今天已经盟誓以后，郑国如果不服从既合于礼仪而且有强大力量来保护我们的国家，反而敢有其他想法，也像这份盟书所记载的一样！”

会场鸦雀无声，小诸侯们不敢对晋国处理国际关系有太多非议，而晋国也没曾料到，堂堂超级大国，竟会被如此蕞尔小国顶撞，荀偃回过神，斩钉截铁说：“修改这篇盟辞！”
公孙舍之说：“已经把盟约报告神灵了。如果可以修改，大国也可以背叛了。”
荀罃对荀偃说：“我们实在不合于道德，反而用盟约来要挟别人，这恐怕不甚合乎礼仪？不合礼仪，主持盟会也很困难了？姑且结盟而退兵，修养德行、休整军队然后再来，最终必然得到郑国，何必一定在今天？我们不合于道德，只用暴力让诸侯屈服，丢失的岂只是郑国，还有民心！如果能够休养民力和睦民心，远方的人将会来顺服，有什么要依靠郑国呢？”
草草结盟后，各国的军队便开始开拔回撤了，但这次回撤，只是郑国首都危机的开始。（第五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