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产传·第五章 讨伐(3)

入秋不过半月，饥荒便开始在晋南爆发，饥荒首先是自耕农开始出卖土地，中井田因早已被荒废，政府没有足够储粮赈灾，市场上商人开始囤积居奇，而为了购买粮食，大量劣币开始流通，良币逐渐退市，制造假币、劣币直接在城市引发了通胀，饿死人的事在农村陆续发生。
楚军在武城周围部署，以作为秦国的后援。秦国渡过黄河开始侵袭。西秦弊劣，晋国决定采取焦土退守策略，寥寥数日秦楚联军便草草退兵。
彼时，晋国主力已经集结在虎牢关，齐、鲁、宋、卫、曹、邾、滕、薛、杞、郳也已完成战争动员。晋国没有理会秦楚的骚扰，因为晋国正需要楚国的骚扰才能达到疲楚的目的，冬季，十月，诸侯誓师后，先锋开始向新郑开拔。
十月十一日，晋季武子、齐国崔杼、宋国皇郧跟晋荀罃、士匄进攻鄟门。卫国北宫括、曹人、邾人跟随晋荀偃、韩起进攻师之梁门，滕人、薛人跟随晋栾黡、士鲂进攻北门，杞人、郳人跟随晋赵武、魏绛保障后勤。十五日，军队在汜水边休整，晋国传令诸侯：“修器备，盛餱粮，归老幼，居疾于虎牢，肆眚，围郑！”

十国大军迅速开始在各战区部署，小小的新郑城被围得水泄不通。
“和！和！”子孔挥舞着竹简大叫道。
“公子喜遗命未改，国君也是认可了的！不可再反复了！”子罕之子子展驳斥道。
大家都把目光放在执政子驷身上，毕竟当初背晋从楚的决定是他做下的。因为国内矛盾，站队反复，郑国中上层也已经出现了怨气和不耐烦心。但更深处，是封地不同的公卿抢占私田的斗争，反映在政治上的表现。哪有什么家国情怀，不存在的，今天你把沟渠往我封地挖一尺，明天我便从你井田吃一块。
公卿们还是怕死的，商议了就派人求和。晋国前线指挥的公卿聚在一起开会，荀偃说：“对郑国实际包围，以等待楚国人救援，然后伏击楚军，不这样，是没有真正的和平的。”
荀罃说：“答应他们结盟然后退兵，用这样的办法引诱楚国人进攻郑国，使楚国人疲劳。我们把四军分为三部分，加上诸侯的精锐部队，以迎击前来的军队，对我们来说并不困乏，而楚军就不能持久了。这样，还是比打仗好。暴露白骨以图一时之快，不能用这样的办法和敌人争胜。很大的疲劳还没有停止，君子用智，小人用力，这是先王的训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