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红血石 1-帕尔帕尔堡往事(7)

老妇人的破罩衣在风中被吹起鼓胀起来，木屋也在风中发出迎合的咯吱声，有时也能听见绳结拍打房屋的声音。威雅利也感觉到一些寒冷，不由得搓了搓手。她俯下身，握住老妇人冰冷的双手。
“老阿母，怎么了？这么冷的天为什么还没回家啊？”
老妇人深邃的眼眶里湿润着，顺着深邃的皱纹老人正在颤抖。
“啊，圣人啊，”老人嗫嚅着双唇，那双叠满茧子的厚手正颤抖着，“我的老伴快不行了，教士和修女们已经睡下了，您能为我的老伴做祈祷吗。”
威雅利慢慢牵起老人的手，在黑暗中，从对面的酒馆里，只有云彩快速掠过屋檐的声音。“好的，您带路吧，我来为您祷告。”
威雅利手中那盏小提灯正发出微微的光，照亮前面乱糟糟的路。路没有走多远，顺着灯光延申的木板和沙石往前漫步着，两侧的木板后星星点点的幽光不时闪过，那扇比萨里昂家更破败的木门正在风中摇曳，其后有气无力的声音正宣告着一个人的离去。
威雅利默默推开房门，在薄薄的草垫上一个老人正拉着呼哧呼哧的肺，无论多少都无法让他缓解一些。威雅利屈膝跪在草垫上，一只手握住干瘪枯竭的手腕，一支手按在这将逝的灵魂的额头上。提灯灯火摇曳，随着这上下起伏的胸膛摇曳着，对死亡的恐慌却随着燃烧的祷文和词句一同燃烧，呼吸开始顺滑，一遍又一遍的从耳畔滚入受难者的身体里，将即将枯竭的泉水再一次疏浚，烧却一切阻碍。终于在一声满足的叹息后，房间里的一切平静了下来。

“伟大的造物女神与我等臣民对话了，祂赐予了迷途的羔羊以正道，向他们注入力量。”听着身旁平静的呼吸，威雅利面对着那双悲戚的眼报以微笑，“祂尚未愿意带走这虔诚的声音，您的祷告被祂所知悉，祂告知我等羔羊，唯有奋力向上，告解之力便显露人间。”
老妇人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威雅利。她慢慢站起，提起提灯，舒缓放松的神情随着平静的呼吸在灯光的映衬下在受苦者脸上浮现。
“圣人！”老妇人双手合十跪下，威雅利把提灯放在脚边，慢慢扶起面前的老人。“每天给病人用热水擦拭一遍身体就行，会慢慢好起来的，这都是女神的功劳。”
威雅利拜别老人回到小屋已经是不知过去多久了，那些黑暗中的眼睛和酒馆对面投来的目光更有了一些区别。当她踏入房门的一刻，便默默把手心里藏得严严实实的暗火搓灭，而正沉迷于一本摆在一旁的彩色食谱的萨里昂完全没有意识到她回来了。
食谱上正是一个奶油布丁。小桌旁摆着那个小蜡烛头，用一张奶糖糖纸包裹住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