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O】终章 群舰夕阳(14)

一抹海蓝色的身影在“海尔·萨姆森”号驱逐舰正前方拉起，像一柄从天而降的长矛，硬生生刺入早已变身绞肉机的空中战场。
“嘿汤普森，当心，有个苏联人向你冲过来了！”
轻蔑的目光瞟向显示屏，只见一个标着“SUKHOI-59”的血红色小点飞快地掠过海平面，而自己中队的几个亮绿小点竟然竞相熄灭。汤普森连忙望向左侧的战场天空——他中队的几架F-100战斗机竟然在空中如烟花般绽放，随后燃着熊熊大火拖着黑烟坠落下去，而那个罪魁祸首，却似乎连一枚导弹都没用！
“Damn It！看来我们有大麻烦了！”
自己被锁定的报警声逐渐远去，卡密诺克高悬在胸腔中的一颗心才缓缓落地——不管什么东西引走了那个空中屠夫，这对他和他的中队来说也绝对是一个百分之百的好消息，现在唯一阻挡在MCA-55灰白色机翼前方的，就只有白鹰战舰早已被耗尽弹药的近防炮组了。机舱里有股塑料融化的臭味儿……没事……左引擎出力异常……这批战斗机的通病……至于右手上的伤……啧，区区小伤口而已……
“呼叫罗克萨特，呼叫罗克萨特，对舰攻击ABC中队，都跟我来，完毕！”

好似在暴风雨中向着巨浪冲去的海燕，灰白的影子从云里钻出来了；如同扑向放射之城的无畏战士们，鲜红的星星在双翼上闪着。MCA战斗机的前掠翼设计既然无法在如此近的距离抵挡美军雷达的探测，那为何不用长剑利刃武装自己，把自己变成一柄钢刀，插入敌人的心脏？滚烫金属下是沉重的反舰导弹，粗壮的弹体内不知容纳了多少炸药，不知覆盖了多么强劲的动力。
“攻击机中队A，准备就绪。”
“攻击机中队B，我们已经锁定目标。”
“攻击机中队C，目标是最大的那个玩意吗？”
顷刻间，看似群龙无首的攻击机中队已然进入了猎杀状态，漆黑如夜的目镜倒映着飞速袭来的防空炮火，有一个同伴的座机在集中扫射中喷吐着火焰坠下，洁白伞花于机关炮的怒吼中凋零……卡密诺克望了一眼胡乱塞进飞行服里的纸条，握着操纵杆的手再次用力，放任这金属的巨兽在空中尽情翱翔，上演那濒死者最后的舞蹈。潦草的字迹爬满那张纸条：“孩子，记得回家吃饭。”
“敌舰已进入射击角度！解开导弹卡扣，最后一次确认打击诸元！”
一串如暴雨的炮弹重重地拍在机翼上，中队穿行在垂死之兽最后的挣扎中。卡密诺克最后瞟了一眼战机状态仪表盘，便再也不去理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