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O】终章 群舰夕阳(13)

“Чертов ублюдок！”
他望着那个在搜索雷达上迅速移动的光点，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心头，如激光一般锐利的目光死死锁住那一串本应与他毫无干系的字母数字编号，就像是要把他现在就用导弹锁定再生吞活剥一样：
“汤普森……摩尔……‘斯大林格勒上空的开罐器’杀害了我的姐姐……还杀害了无数工农的子女！”
那是一个夜晚，在已然陷入战火的斯大林格勒郊外，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姐姐驾驶的米格战斗机在那个白鹰人的炮火下喷出烈焰，最后坠毁在一片桦树林里，而他却在防空洞外早已化为瓦砾的街道上，只能攥紧拳头，对着空无一人的泊油路，对着濒临枯萎的严冬的花花草草倾倒自己那永不停歇的怒火……
他深吸一口气，让冰冷干燥的人造空气充满自己的每一个肺泡，回忆着，思索着他踏上登机舷梯后遭遇的一切：在空中寻求最后一丝生机的皇家人，如疯子一般不管不顾的重樱人，和坚盾一样寸土不让的东煌人……他们之间并不熟识，甚至可能是敌人，但……或许他们何尝不是在伤痛中走上这条路的呢……
“也许对他们说合适……但绝不是现在，绝不是对这群刽子手！”

雷鸣般的怒吼在无人能听到的通讯频段中炸响，双手青筋暴起，手指用力攥住油门操纵杆，紧接着便是如铁一般决绝的加力，推动操纵杆向着关闭发动机的终点奔去，飞行座椅不再颤抖，面前的显示屏上弹出红色闪动的警告提示窗，涡扇发动机的咆哮声在高空逐渐消散——沉重的苏霍伊战斗机关闭了自己的引擎，在襟翼，气流和惯性作用下向着碧蓝的海涛，向着反射太阳光芒的舰队，向着鏖战中的机群坠去！
如同一片落下的枯叶，战机在空中翻滚着，与客机失速后徒劳挣扎的死亡滚转不同，他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海平面，也没有离开仪表上飞速转动的高度盘，不经意间，机翼上挂载的八枚空空导弹早已蓄势待发。待战斗机宽边的机身从云层中下落，即将被大地的重力网无可避免的拽向坠亡之时，他再一次攥住了操纵杆——涡扇骤然启动，在电火花的噼啪声中以鲸吞之势吞下混杂着硝烟的污浊空气，化为尾端射出的如焰尾流，引擎再一次发出震天撼地的轰鸣声，但钢铁之兽强劲的心脏并未就此止步，气体潮水般涌入加力燃烧室，在燃油与高温的炼狱中喷向燃烧阀门……
“舰长！我舰正前方发现敌苏霍伊战斗机，正在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