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诛心 3 止水 【其他】(3)

手机屏幕突然一亮，字母A垂眼扫了一下。刚把转向灯摆回去，他察觉到阴影，猛地抬眼，几乎同时一踩油门，整车登时往前一蹿。车后，新手车勉强和字母A的座驾拉开了安全距离。从后视镜里，他还能清晰地读到那个副驾头发花白的慈祥男子连连安抚被吓到“合不拢嘴”的女孩，然后暗自咽了咽口水，再偷偷抹了把汗。
他换挡加速，不久又转向变道，默默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停到无人处，字母A一手还虚挂在方向盘上愣了一会儿。那个女新手和她父亲的一系列互动，仿佛让他想起了什么，陷入了沉思。拿下手机，字母A拨出一串熟记于心的号码。“嘟”声不过一下，就被人猛然接起，对方操着一口沙哑虚弱的香港口音，对他破口大骂。
字母A等对方气喘时才悠然举起手机放在耳边，冰冷的声音冻彻无形的信号穿透过去：“我开枪前，她说了很多，但没有一个字与我有关。”
“挺奇怪的，”字母A偏头，注意到那辆新手车从不远处驶过，车内女孩紧撅着小嘴，红着眼盯着前路，副驾好像伸手点了一下什么，随后他看到那辆车的双闪亮起，“她只提到你，说‘不得好死’。”

“很平静，甚至，看起来还对我充满怜悯。所以我答应她，说，好。”
砰！电话那头一声闷响，随后一切归于平静。电话这头字母A空洞洞地望着路况，缓缓放下手机。
“喂，”有人接管那部手机，混着粗气的声音传来，“我知道你能听到。”
“我说，甭管这人是不是个合格的父亲，”那人笑嘻嘻地打趣道，“但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呐。你是杀害她的凶手，还逞什么英雄。”
字母A想了想，还是拿起手机，低声回应：“那个，不是我。”
对方愣了一下，随后不信一般地哈哈大笑：“多一个少一个对你还有什么影响吗？”他告诉字母A，那边他会处理，又问他什么时候才真隐退。
“有影响。”字母A答非所问，随即挂断电话，倒车拐进小路。
林荫小道无人问津，他一路倒车行驶，退到主干道口猛一打转，驶进车流。
对方还在给字母A打电话发消息，他略微一扫，觉得此举无聊透顶，原本不动声色的脸上也难得有了愠意。
钉！
这回消息来自“尚”。发来的是电影票的订单码。
字母A想起投资商方才没跟上思路那会儿的欲盖弥彰，眉头渐渐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