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2)

第二天，我醒的时候头疼得厉害，像是流了极多血一样的晕。但我当看见她的手上，一直穿着长袖下面的手伤，竟然有一道道刀痕，新的老的交错在一起，我一下子清醒起来。我不敢去问她，我怕她觉得这是要抛弃她。所以我只是抚摸她的头发，如墨一般的头发。
一切如常。沉溺在题海里，背不完的单词，挨不完的训里，好多同学已经走了，有的预录取了，有的不打算高考了，有的从高高的楼上一跃而下，血迹染红了教学楼。我常常看见学生在学校里晃荡，他们大哭，大吵。
高考，我们答应彼此好好考。
但是我做不到了，我知道数学已经砸了，压轴我没做出来，前面还有几道算错了。别的考的好也没什么用了。所有的一切，将近二十年的努力全部空了。泱泱大国崩溃一般。
我去找她，她好像已经知道了所有。她把我揽住，细细密密地吻我，我的泪水一滴一滴地掉落，她抹去泪水，和我模糊在一起，纠缠在一起。
窗外的太阳在一夜黑暗后再次出现。我闻到很浓的铁锈味。
睁眼，她的手上又多了一条伤痕，血染红了被单，已然辨认不出什么颜色了，只是火辣辣的红。她墨一般的头发披散着。
我尖叫着，心抽搐着去靠近她，去拿止血贴。
却一下子，滑倒，惊醒。
我发现自己在床上，李冀没了踪影，身体再动弹不得，手腕上极疼极疼……
我扯着嘴角笑了，眼泪咸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