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向日葵(14)

埃里克又向约瑟夫打了11发子弹，其中有两三颗是约瑟夫必中的，剩下的就都是约瑟夫“敢中一颗试试的”。约瑟夫已身中两弹，分别在腹部和大腿，剩下的那一颗贴着他的军靴飞过，在上面留下微不可见的划痕。
“速度，乌里扬诺夫同志，速度。”
意思是“你现在的动作似乎变慢了”和“再不想办法提速剩下11颗子弹你是想中五颗还是六颗”。约瑟夫咬住下唇忍住那些炸裂的红色痛苦躲过下一颗子弹，他还不想再有一次被射穿心脏的经历。埃里克再度举枪，子弹一颗接一颗的从里面飞出，每次都能抓到那个最能让约瑟夫措手不及的时候。不过结果还算是好的：约瑟夫一共中了六枪。约瑟夫从地上支起身子望向埃里克，他现在一点都不指望埃里克能对他有什么好言好语，就目前而言不往他肚子上踩一脚都算好的了，毕竟那是埃里克不是伊利亚。再说现在还有谁不知道他叫埃里克而非伊利亚？那些自我感觉良好的上司？不明真相的群众还是……

……还是现在蜷缩在下面的孩子？
约瑟夫的心忽然一沉，其他那些人可能知道，但孩子是真的不知道。约瑟夫确信孩子到现在还在相信那个人就是伊利亚，要不然几天前埃里克再给孩子处理伤口时那双眼中不会有任何疑惑，不是吗？
埃里克将佩枪收好，沉默着推开门走了出去。约瑟夫松了口气，他有些疲惫的下去找到孩子，然后任由孩子将他领回自己的房间。当孩子跪在床上给他处理伤口时他又会从镜子中看到自己的双眼，而那抹蓝色又会让他不快的皱起眉头。过一会等孩子离开后他也许会再一次将那抹蓝色挑出，但此刻他只是给了孩子一个拥抱，有些心不在焉的听孩子讲述着一些对于孩子来说十分新鲜的事物。第二天他的房间里会多出来一束向日葵，一束让他能够忘却一些不好回忆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