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列国志（第一百六十七节：稻妻城的“黄昏”（中））(2)

“珊瑚宫殿，你说的话太过分了！”“我怎么过分了？”“对啊，珊瑚宫大人哪里过分了？”......
就这样，幕府的阁议吵了个不可开交。竹帘之后，一身朝服的雷电将军巴尔却是古井无波。
若非稻妻人，可能没有听说过“小田原军议”这一典故。传说古代稻妻的某位雷电将军（丰臣秀吉）率兵，讨伐不服约束的一位诸侯（北条氏政），后者被围在居城小田原城，于是召集臣僚开会议事。
会开了，人聚了，可无论开了多少次会议，似乎上一次会议的内容与这一次的没有差别，天天上演着唇枪舌战过后一片沉寂的诡异肥皂剧，直到那位将军迫使诸侯切腹自尽，小田原城无血（不打攻城战）开城请降。
究其原因，与稻妻人的文化密不可分：其实此次与会的诸位幕府朝臣心知肚明，在五国联军展示了那么巨大的武力优势时，一味抵抗只能玉石俱焚。
如果雷电将军巴尔作为这次战乱的始作俑者，也像那个典故里切腹自尽的诸侯一样承担罪责，那么其他人从轻发落的概率大大提升，毕竟总算出了一个背锅侠。
反之，如果谁真的在这个时候说“我要负全责，跟我冲”这样的傻话，那么谁就得跟着背锅。
无论是看似坚持主战立场的珊瑚宫心海也好，貌似主降的神里绫人也好，他们其实在事前通过私下渠道交换了意见：在正式的幕府会议上唱双簧，借着互相掣肘的皮面，谁也不出头。

若非两人需要维持在各自对立派系的领头羊地位，没准儿私下他们还会把酒言欢。
他们两人表面上唇枪舌战你争我吵，实际上全是在表演给竹帘后的幕府将军看：你瞧，谁也没本事服众，你让任何一个人来都收拾不了大局，只有你自己上，承担全责才是正理。
首犯与从犯，乃至被“裹挟”的“盲流”，判罪是不一样的。
也正是他们两人的心照不宣，或从他处了解端倪，或从表现看出问题，总之其余的朝臣跟着吵来吵去。他们的目的更加纯粹：谁言主战，战后清算；谁言主降，战后骂光。
最合适的法子，是既不拥护主战派，也不拥护主和派，墙头草们看势头左右横跳，说着不咸不淡的话，提着不清不楚的主意，不能说一句话没说，也不能说是担上责任。
会议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流逝着，所有人看起来真的是因为意见不合吵得脸红脖子粗，实际上全是在拖时间：时间魔法，没准儿能拖出一个侥幸的奇迹出来？
可惜，城外传来的飞报一个接一个，奇迹越来越没有希望：
影向山上架设的至冬国大炮居高临下，对下面几乎所有的稻妻军目标，包括将军居城稻妻城开炮，如离岛直接火光冲天，多少房屋化为焦土；
五国联军的舰队连续不断炮轰稻妻城外城的城郭，硬生生用炮火平毁了外城宽大的石制城墙，废渣甚至填平了原本宽广的护城濠沟，死伤枕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