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中篇」千嶂里·李泽言（三）(2)

李泽言从羽箭上解下一只小小的信筒，其中藏了一卷细纹锦帛。帛书上，只以墨笔小楷写了一字。
“崩”。
李泽言眼神暗了暗。
“府里准备着吧。”李泽言将帛文递给魏谦，随后又看了一会儿棋盘，才伸手将整盘棋局一搅，随后起身，“查查这帛书的来头，再备马出府。”
魏谦正准备下去吩咐，却又被李泽言叫住。
“等等，”他说，“吃过午饭再去。”
魏谦愣了愣，随即笑开，“是！”
厅内，你笑眯眯地一口饺子一口饺子汤，然后感叹，“原汤化原食，老祖宗说得果然有道理。小厨房的姑姑手艺了得，我在宫里头吃了那么多年的破五饺子，都没有今日这顿好吃。”
饺子是葵菜馅的，肉菜调出的味道很好，咸淡合适，鲜香四溢。一口下去，甚至还有微微汤汁被咬出，于舌尖转个圈后，再温温热热地随着食物入腹。
李泽言看着你面前空空的盘子皱眉。
“吃那么快做什么，又没人抢你的。”
你依旧笑眯眯，“家里头吃饭，非要像宫里那样慢条斯理、数着嚼几口做什么，好吃了自然就吃得快一点嘛。”

“于身体无益。”他夹着饺子，慢吞吞地吃。
“吃得快，别人看着也觉得香，”你又喝了一口饺子汤，淡淡的面皮味道里还渗着点点馅料的鲜香。大抵是煮的时候不甚破了，所以味道才会入汤。满意地点点头，虽说不该，但你此刻心情甚好。
“强词夺理。”李泽言瞥了你一眼，“热食吃得太快不好，晾晾再喝。”
“不烫了不烫了。”你把手背贴在碗壁。
“……”李泽言叹了口气，不再管你，“一会儿我要出府一趟，会晚一点回来，晚饭不必等我。”
你点点头，“知道了。”
午饭毕，你目送李泽言离去，心里想着他似是成竹在胸，盘算着他大抵的去处，却不想若非你在府内，他早就出门而去。
或许不是不知，只是不愿去想而已。
待李泽言离去一会儿后，你慢吞吞地起身，回房换了常服，便让知寿去备车马，说年前定好了，今日要去城中慈幼堂送善资。
马车辗过烂泥雪地，压出一道道车辙。同行的知寿和云福沉默地坐在车内，你自窗缝向外看。
“这人世间的一派热闹，终是上达不了天听，难与天同悲同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