碱基边缘（Edge of Basic Group）(10)

“在我强制退出时，你竟然会脑神经受损，你对自然人的态度从电影里就能看出。答案如此显而易见，不是吗？”
Powehi双手背后，先是背对着辛寐，语气刻意优雅，显得不紧不慢。然而最后一个问句落下的那一刻，他转身，那是一张捕食者的脸。
冰凉的金属抵着辛寐的后背，寒气顺着脊椎一寸寸上移，他竭力克服心中的恐慌，微微扬头，故作冷漠。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Powehi踱步至他身侧，蹲下。潮湿、嘶哑的声音爬进他的耳朵里。
“我趁你昏迷时，取了一根头发。你猜怎么着？DNA面部分析给出一个陌生男人的画像，是什么原因让一个人现在的长相和他生来的样子完全不符？”
辛寐沉默不语，Powehi步步紧逼，两人几乎脸贴脸。
“有人帮你伪造了贝斯克人的身份，对不对？”
“不管是谁，你们都要进监狱！”
辛寐低眸，这一刻，他看见了对方瞳孔里的自己——已经退无可退。一股奇异的、轻飘飘的感觉升起，突然之间，他不想再与这个人虚与委蛇下去了。
“Bingo，猜想正确。”

他盯着Powehi，勾起嘴角，露出讥笑。
“你想怎样？”
Powehi咬肌鼓起、鼻翼翕动，愤怒就像爆发的火山一样溢出滚烫的岩浆，他挥舞着双臂，半明半暗间宛若恐怖的妖兽。
“我竟然会听从一个自然人的指挥！这是我人生最大的耻辱！我要把这件事告诉媒体，我要让你和你背后的人身败名裂！”
临街，刺眼的红蓝色灯牌闪闪烁烁，在雾面的玻璃上化成了粉紫色的氤氲，将辛寐的半身晕染成暧昧的色彩。
“你不是想做电影吗？那我就偏要毁了它！”
不！
“你们这群低级的、落后的垃圾。”
就差8天，只剩下最后一步了。
“这么丑陋的基因，也配跟我生活在一个世界！”
蓝色的灯牌突然爆裂，一团火红绽开，将辛寐的脸肢解成金红与赭黑两半。
他面色那么沉着，眼底却欲孽丛生。
“咚”！
钢棍。鲜血。喘息。世界终于干净了。
4.
欲望，是催生动物性的罪恶之源。
一切始于它，又在实现的过程中走向极端。
辛寐的大脑异常清醒，很奇怪，他没有任何犹豫，就像已经等了好久一样。他深知曾经苦寻的出路，如今将不再受控，从越过那条线后就什么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