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4)

看着那些飞散的零件，我有些肉痛，这次可能拿不到满额的佣金了。
我困惑地瞥了眼老金，但他早就关了铺子，堵在门口，此时也是一脸震惊地望着我。我想到了什么，看向这个姑娘。
那姑娘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她甩了甩残破的左臂，脸上的笑容有些戏谑，她冲我眨了眨眼，“这样的小炸弹我身上还藏了几个。你猜下一个炸弹炸掉的是不是他们想要的东西呢？”
我的枪头有点不稳。
“帮我一个忙，完成了之后我自己和你走，不然的话，你什么也得不到。”
“你怎么保证我帮你之后你会和我走？”我放下枪，有些无奈。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她嘴角上扬，露出了虎牙。
四
日头渐升，我和那女孩来到城区外的空地上，不远处就是前几天的仓库。老金在得到姑娘给的一个地址之后就匆匆关了铺子，往那里赶去了。
“你做这些就是为了诓我出来？”
“当然不是！”她用一种“你也太自恋了吧”的眼神瞪着我，“我确实是想看看那画的”
“你还懂画？”我顺势转移了话题。
“当然。”她的语气有些骄傲“我可是一个画家。”
她伸出右手，手指修长灵动，葱白的指节在阳光下反射出羊脂玉般的光。

“你这手不像是常画画的”
她脸红起来:“画的不多，主要是看，学习，学习你懂吗？”
我自然是不懂的，但我还是有想懂的东西:“老金那画是真的吗？”
“是很不错的仿品啦，但确实不值什么钱，他自己应该也知道，或许对他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吧。”
我撇了撇嘴:“假的也整那么多道道，生怕贼不惦记。”一转头，正迎上她略带鄙夷的目光。
“你到底想做什么，快点说。”我拉长了脸。
姑娘听我说起这个，整个人都雀跃起来。她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个画筒，从里面抽出一张卷着的几乎纯黑的纸来——如果那是纸的话。她把那张纸展开，一米见方的画幅上几乎全是黑色，少数地方有些许白色，蓝色的色彩。
“我想看清这幅画。”她说。
“你在耍我吗？”
“不是不是。”她很认真又很诚恳的解释道:“这里太暗了。”
我眯着眼抬头看，太阳越过城市的最高楼，缓慢而稳定地爬升，它的光芒照亮了半个地球，也照得我睁不开眼睛。于是我认定了她是在耍我的想法。
看到我表情的变化，姑娘倒是有些急了:“我能看到更多的东西，比普通人看到的更多。”
“阴阳眼？”我想到一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