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3)

老金扭捏地摇了摇头。
我忽然想到了些什么，表情更狰狞了些，从牙缝里挤出字来:“她穿着皮裤？”
老金的表情有些复杂，回味中带着点不好意思，像是新婚夫妇在朋友面前回忆初遇的场景，很是让我恶心了一下。
我揪住他的衣领，声音沙哑得低沉:“我不想知道你干了些什么龌龊事，告诉我她的特征，身高，那天的穿着，最好详细一点！”
老金没想到我突如其来的怒气，一时喏喏说不出话来，于是眯着眼皱着眉装出回忆的样子。
“不如我来告诉你吧。”清亮的女声在身后响起，我转过头，红发蓝眼的姑娘正对着我笑，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我看到她的虎牙一闪一闪。
三
那姑娘背着手小跳着一步一步走进铺子，我和老金一时都没反应过来，眼看着她走近，还是老金先回过神，一把推开我，冲向那姑娘，想要抓住她。
姑娘摊开双手，笑道“不想要你的画啦？”
老金注意到她没有随身带着画的可能，及时地止住了脚步，站在离她一米左右的地方，恶狠狠地望着她:“画呢？画呢？你把我的画弄哪儿去了？”
姑娘没有回应他，转头看向了我，此时我已经熟练地掏出枪，黑漆漆的枪口指向她的心脏。民用的m2130手枪，使用的是11.43x23mm规格的大口径手枪弹，一百米射程范围内的准确度和威力都是民用手枪中的佼佼者，只要我动动手指，下一秒子弹就会呼啸地冲出枪膛，撕裂她的心脏。

但她好像没有害怕的意思。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么平静。
“你是来杀我的吗？”她说，眼睛弯成了月牙，“不会让你得逞哦。”
一旁的老金有些慌了神，焦急又畏惧地，朝我说:“你这是干什么，咱们问出画就好，别冲动，别冲动。”
我没有理他，松开了枪的保险。
“让我猜猜”那姑娘丝毫没有紧张的神色，表情有些俏皮:“他们是不是让你回收我的尸体，但没有说有价值的是那一部分？你想知道吗？”
我摇了摇头，不想惹祸上身，但她此时已经是我砧板上的肉，我没有着急开枪，以防损坏有价值的“零件”。
她扁了扁嘴，好像有点委屈，又用手搓了搓脸，做出给自己鼓劲的样子，说:“你得帮我个忙，不然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我皱了皱眉:“他们想要的不会是心脏，杀了你我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我这样说，也是这样想。于是我扣动扳机。
“怦”地一声响，炸开的不是她的心脏，而是她的左手，可我还没有开枪！
硅胶和一些看不出形状的金属零件从她的左手处炸得四散开来，我这才看出来，她的左手是义肢，kw245，康威公司前年开发的新型号，属于高端产品，市面上的价格超过五万布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