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审视(9)

想到这里，金湛终于睁开了眼睛。他又回想起了在车上做的那个迷迷糊糊的梦。“或许是太过于闭塞了。”他想，紧接着走出了周博士的办公室。
金湛刚也换上了白色的工作服，走在硕大的加速站大厅内仿佛茫茫白色海洋中一颗躁动的点。不过，至少没有金湛刚来时一袭黑色西装那样突出了。
怀着摆脱了领带的舒爽，刚刚又在周博士的办公室里休息了一会儿，金湛得的困意烟消云散。也是趁着漫步的时候，他观察了一下这个站点，发现其不仅外表像是机场，内部的构造也十分像是机场。庞大的苍穹笼罩的是一个近乎中空的巨大空间。金湛抬头望去，这的确是一个巨大的粒子加速站，视野极其开阔，可以从这一头清楚地看见另一头。而因为其内部空间的庞大，人员长距离走动甚至需要依靠类似机场的平行扶梯来加快速度。为了不影响整个上层建筑的美感，这个大厅中间没有分层也没有立柱，仅有两侧的二楼有走廊延伸过去，沿着走廊是一间又一间办公室或研究室。其他大部分设施都在地下，包括食堂与周博士的办公室。在大厅中间与天花板上，也都排布着大大小小的显示屏。由于刚乘坐过飞机，金湛很自然地将这里的一切与机场一一对应起来。这也使他得到了一丝放松，没有了刚进入这个建筑时仿佛被淹没的压迫感。

而正因加速站的巨大，整个加速站内常有五千余人工作，很难想象，有相当于好几所中学的人数会在此地驻留。
视野极其开阔，金湛观察到场地中央有三块排布整齐，围成等边三角形的巨大显示屏，从他的三角处散布出去的是三条整齐的围栏，之间排布着一台台层次分明的仪器与表盘。刚经过周博士的介绍，这就是进行实验观摩的场所。金湛还清楚，三角面板正上方，有一台先进的3D立体全息投影，或许这是用来展现实验进程的重要工具。
现在周博士正在地下监控实验前观测仪器的调试，闲着无聊，金湛发现了大厅一角处离这里不远的休息室。由于大厅不分层，休息“室”还得自己加装一个小小的房顶。“像是机场的免税店。”金湛想。
走进休息室，金湛发现里面的人也不少，不过空位倒是很多。他找到了一个靠角落的位置，觉得很诧异，在别处这种位置一般是最抢手的。可等他环顾四周，就得知了一个大概。四周的人看样子就是前来观摩实验的，坐在中央一张桌子旁的一位年轻人甚至戴着鸭舌帽穿着休闲服，金湛对他有点面生，可感觉在哪里见过。坐在那位年轻人对面的研究员金湛倒是有印象，那是西欧的一个实验员，金湛在交流会上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