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审视(16)

“消失？怎么可能？”“是实验失败了吧！”“那黑洞为什么还在？”……
“这是赤裸裸的欺诈！博士！”嚎叫的仍是那位米尔豪斯·周·帕格，“我们每个人都知道，质量是守恒的！”
伴随着一连串的质疑与发问，会场内的气氛逐渐焦灼起来。周博士继续淡淡地解释道：
“听我说，各位。你们应该都知道量子泡沫吧。”
话说完，他紧盯着鸦雀无声的大厅，满意地点点头。
“是的，就是那个无处不在，极其微小的‘虫洞’，我想现在就是证明它的最好时机……”
“什么意思，请问这与本次实验的事故有什么关系？那个粒子去了哪里？”发问的是一位来自以色列的科学家。
“这其中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没错，粒子消失了，这便是问题的所在。
“理论上来讲，量子泡沫仅仅可以传递信息，因为它实在是太小了，小到无法用数量级而只能用单位来形容它。甚至因为此，在我们之前，有无数的科学家都试图证明它的存在，却最终失败。但是正是因为它这个特性，如果它真的作为一个实体，在一个物体甚至比它还小的时候，也是可以通过的。
“正如我们想的，这个黑洞是有可能吞噬这一粒子的。然而，因为这个黑洞只是一个没有体积的质点，因而它不可能容纳这颗粒子，也正解释了为什么黑洞的质量没有增加。”

“这不符合质量守恒定律！”有几个人同时大喊道。
“也许吧。”周博士静静地说道，“也正是因为如此。一个无限小的黑洞，正好在量子泡沫与微观宇宙之间建立了一个通道。被黑洞吞食的粒子无法待在黑洞中，那么自然就会进入量子泡沫。至于它后来去了哪里，我们也无法知道……”
“那么难道你是要我们承认一个物体凭空消失了吗？”站起来的是一个情绪激动地老者，旁边的人赶忙扶住了他。
“恐怕不只是我们要承认，就连宇宙也要承认这个事实。”周博士说。
“宇宙？这话是什么意思。”众人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正如你们所说，宇宙一直被能量守恒定律与质量守恒定律两大规则约束着，但是就在几分钟前，我们打破了这一规律……”
周博士特意停顿了一下，看到无人发问，便继续讲下去。
“试问各位，当你检查到自己的身体有异样的时候，你们会怎么做？”
“做个身体检查。”金湛往旁边一看，说话的竟然是陈侦。
陈侦的话另会场又安静下来。可能别人这时候应该笑一下，可惜他们实在是笑不出来。金湛也是如此，不过他感觉陈侦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是的，当宇宙察觉到它自己有一部分缺失的时候，它自然也会自我审视。是的，观察自己。”周博士回答众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