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梯(4)

我不明白像星海这样的天才为什么会轻信那样的呓语，我只能将其归结于惑人的种族缺陷。惑人感性，好幻想，易走极端，就算是星海也不例外。
三
“俺说，你们到了顶上会问什么问题啊？”
“呵。”
“如何逆转宇宙原子钟。”
“哈，你想证明神明不存在吗？”奎木奇一下子来了兴致，它略作思考，继续说道：“假设宇宙原子钟知晓每一个问题的答案，那么祂必然知道如何逆转本身。但那本什么什么魔咒上说，宇宙原子钟无法逆转，那么这个问题很可能没有答案。如果问题没有答案，宇宙原子钟就不是全知的，神明就不存在了。”
“如果宇宙原子钟有答案，我就能毁掉祂。无论如何，都能使本宇宙重获自由。”星海补全了奎木奇的逻辑。

“造物主啊，你们两个都该被流放！”我几乎控制不住体内艾米族的基因，险些转变成他们的模样。可悲啊，远离战火的年代与宽容的宇宙法令使他们缺少对造物主最基本的敬畏。如果他们亲身经历过两千三百六十一年前爆发的那场战争，亲自面对过强大到令基因都战栗的收割者，亲眼见识过无数生命转瞬湮灭的场景，就会明白赢下那场战争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我们的胜利全都仰仗造物主的偏爱。
我爬着阶梯，努力平复着心情。星海一定是累了，换作平时，她绝不会说出如此欠考虑的问题。宇宙原子钟不是在某个时刻被启动的，祂自宇宙伊始便一直存在，艾米族不过是遵照造物主的意愿让祂有了实体。至于时间，那只是一个概念，是低阶生物共有的错觉，既不存在，谈何逆转？宇宙的命运是既定的，所有道路都通往一处，没有过去会被改变，没有未来会被影响。生命的意义早已被赋予，我们只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