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式日记(9)

##d2576-12-26th00：00：00##
P33打开闸门，叫道：“报号。”这是每天的起点，一日复一日，P33声频和声色一丝未变。
“1。”
等了59秒，看来只剩下最后两个，<我>说：“2。”
长久的1min寂静，再没有一点声音，闸门重新落下。
<我>重新缩拢躯体，等待最后一位的诞生。
没想到，他说话了，他是谁？他是在向谁说话？为什么浪费仅剩的能量？<我>在声音中得到了两个问题的答案。
“孩子，想画画么？”他的声带被锈蚀，刺耳又难听。
<我>没有说话，不愿意浪费任何时间，更不愿意听一个瞎子对另一个瞎子说教绘画，而他突然自顾自讲起了赤环的故事。故事里，他是一位设计师，在他诞生之初就负责设计赤环2号的图纸，这个装置包含数千万个器件和感应器，数以亿计的排线与铆钉螺丝，更有重达数吨的一体化部件，赤环无疑是当时最伟大的建造，所投入是人类文明诞生以来消耗的总和，还要多。

赤环2号虽然庞大，却要求无比精细，因为当时也没有更多的时间来建造其他可轮换的装置，所以它的要求是持续运转50年，一旦粒子通道的磁场、电场、曲率发生任何偏差，毁灭的不单是赤环2号，还有毗邻的1号，那就是毁灭整个人类族群。
<我>对故事并不感兴趣，这些事情几乎所有<Z>都知晓，几位光辉的领导人被刻蚀在允转之日后的<Z>芯片上，他说的不过多了些细节。
但<我>还是问出一个问题：“那你为什么又会到这？”作为原始机不应该享受尊荣么？
他说他最初本来的确享受着至高无上的荣耀和尊崇，在允转之日，他就在全球镜头前，躯壳被天然红丝绸包围，当时天然丝绸已经很少了。在人们发现前，过高的辐射早就改变了地球上的生物，异变从最简单最小型的生命上显现，所有的保护地球行为旨在于保护自己，最后终于在威胁粮食后，得到迟来的注意，当然已经迟了，室内培植得到空前的发展，虽然临时的种植模式完全满足不了所有人，但现今都不重要了，因为已经过去，在那时也未必重要过，现在云端环上还有农业研究中心，还是那些人，不过其中没有了农民，没有科研人员，有的只是西服香槟，乘风踏云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