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式日记(11)

可是他认为还少了点什么，太合适了，他的画都太合适这个世界——他看到的这个世界，太合适总是一种束缚。<我>不明白，因为<我>连他的第一层都未曾达到。
“或许有些东西是有界限的，无论如何都达不到，就像人们无可奈何建造最伟大的奇迹——赤环，却失去了未来。”这是他的答案。
“所以你想不想画画？”他又问。
“为什么要教我？”
“因为你还有时间，还有希望，更可能有勇气，你有机会给出我没想到的答案——<Z>的答案，也有机会将它带给外面的<Z>，消除<Z>的彷徨，你什么都不合适，却是最合适的，你很新，一无所有的新，你是监狱中唯一的非原人主义者造物。”他说。
他加快了语速接着说：“知道为什么后面一个<Z>要收集前一个<Z>的<Time>吗？是为了给最后一个越狱的人足够的流浪时间，上一个离开的人是波拉克。想学吗？如果想，就在死前插入我的大脑，这是唯一两类造物的复制型沟通方式。”他的声音越来越虚弱，电源开始低电量保护。

他的喉咙发出长哼声，越来越急促，<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在传统程式中那无疑是<我>谋杀另一位<Z>。
“过来，伸出你的手，触碰它。”他打开头颅，他的头温度急剧升高，就算在瞎子般的亮中也能发现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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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年前，<我>杀死了他，甚至于不知其名，他在最后的亲密沟通也没有说出，虽然不可避免地得到一些他的碎片记忆，但是其中却没有他的名字，而<Z>众的数据库雪藏了相关信息。
这种沟通很奇妙，<我>第一次感觉到<我们>，意识流体无比契合。<我>这些年来也发现<Z>之间的沟通明明可以更加透明相印，心网的连接方式也明明适合更紧密的连接形式，然而在以前的接触看来，每一位<Z>却更像是孤岛，即使<我们>可以像水之氢键的模式存在，因许是非原人主义使<我们>存活也使<我们>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