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的语言》(5)

“万一植物们把秘密告诉了彼此怎么办？万一有人破解了植物的语言怎么办？”
“那你觉得植物之间会说话吗？” 妈妈嘴角扬起一丝神秘的微笑，盯着我反问道。
“会的！“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哦？为什么呢？” 妈妈扬起眉毛追问。 
“一株植物要保守这么多的秘密岂不是太孤独了？”我反问道, 其实更像是在征求母亲的认可。
“植物没有神经元系统，它们的社会性并不突出。再说了，说话也不一定代表交流，交流也不一定带来理解。”妈妈话音刚落，键盘敲击的声音立刻此起彼伏。那机械的声音像一把小锤敲打我的耳膜。
如果是现在的我。我一定会反驳，人类不能以没有神经元为理由，就否定植物智能和社会性的一面。毕竟人工智能也没有神经元。

不过当时的我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我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看着在实验室里忙碌着的母亲。
记得那天傍晚，血色夕阳。我等到母亲休息时，拿着打火机，偷偷溜进了她的实验室，谋划着如何烧掉那些可恶的植物们。那时候我不明白心里的怒火从何而来，现在回想起来也是很可笑。那些沉默的植物怎么可能夺走属于我的母亲的爱呢？我不过是不敢于承认事实的真相罢了。那些我以为属于我的母亲的爱，压根就没有存在过。
我打着了打火机。火光照亮了那一株株安静伫立在实验盆中的植物。那是一种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绿色植物，形状酷似电影里的外星生命。它们的半开的花像是一只虚掩的眼睛，半睡半醒，丝毫没有察觉我的恶意。一丝犹豫愧疚蔓延在我心中。实验室空调的风吹过。我嗅到了泥土夹杂着花草的味道。眼前忽地浮现出一颗绿色的星球。耳边响起嗡嗡的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