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皮时代(4)

虽然年老的身体让我的力道越来越小，但几十年积累的的挥刀习惯却刻入了我的身体本能。
手起，刀落。
阿浩的脖颈处多出一道划痕，随后鲜血喷涌而出。
他甚至来不及回头看我一眼，便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面无表情，轻轻将阿浩的眼睛合上。
熟练的动作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自己。
“我会把你的骨灰埋在中心城。”我对他的尸体说。
自言自语了一些让自己稍稍心安的话后，我便开始翻找他的衣物。
果不其然，在他的口袋里，我找到了皮肤兑换卡。
……两张。
其中一张还用白纸包裹着，纸上是歪歪扭扭的字迹：老头子，生日快乐!
我拿着纸的手微微颤抖，随后笑了起来，疯狂地笑了起来。
（三）时代
“你好，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充满科技感的大厅内，服务小姐微笑着来到我身边。
“我要换皮肤。”我高高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卡片，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周围投来贪婪而羡慕的目光。
不过，这里是皮肤中心，那些下城区的贱民是不敢造次的。

“你好，检测到你是第一次更换皮肤，需要签署协议进行适格手术，请快速浏览一遍，如果没有问题就可以点击确认了。”服务小姐投影出一份协议，由于内容太长，我看都没看就同意了。
虽然诧异于换皮肤还要做手术，但我并没有在意，现在我只想快点换上崭新的皮肤，进入中心城生活。
服务小姐带我坐电梯来到一个特殊的房间，并把我安置在机械床上，旁边是一位带着口罩的医生。
“请稍等，待会手术便会开始。”说完后，服务小姐便把门关上了。
我看着房间内专业的器材感慨道，不愧是中心城的科技，如此先进。
这时，医生走过来，对我说道，“待会可能很疼，请忍耐一下。”
“医生您请随意，我不怕疼。”我回应道。
几十年的痛苦我都熬下来了，还怕这小小一个手术？
然而，下一秒，我意识到我错了。
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的机械臂揪住我的胳膊，一下便扯断了整条手臂，我甚至能看见飞溅的血沫。
“啊啊啊啊啊——”撕裂的疼痛让我的神经几乎扭曲，那是我从未发出的绝望的哀嚎。
医生立马按住了活泼乱跳机械臂，一瞬间，我还以为这是一场医疗事故，直到他把机械臂拆下来，插进了我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