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棺之舞-连载1(9)

位于泰晤士河沿岸的泰晤士大楼灯火通明。这里是军情五处的总部，周围的道路遍设岗哨关卡，站岗的不是戴熊皮帽的礼兵，而是荷枪实弹的英国警察和陆军宪兵。
大楼还是危机爆发前的样子，不过增设了大大小小的天线-位于离危机最远的地区，各个西欧国家始终在为恢复全球通信努力。另外......
他们也关押着最危险的犯人：暴力反对军事合作的破坏者，妄图借助异龙达到目的的野心家，向往力量到走火入魔的疯子，或者是......比利•威廉中尉，比上述更加危险的存在。
中尉的牢房位于大楼下方的地下深处，阴冷、渗漏、煤灰砖和生锈的栅栏门-一座上个世纪初修建的监狱，现在反而成了对Δ辐射防护效果最好的地方。
在中尉的牢房外，没有看守，没有监控，只有隐藏起来的VX毒气装置和火焰喷射器-子弹对中尉是构不成威胁的。一旦有任何突发状况，简单的机械机关会立刻触发，毒气和烈焰就会覆盖牢房的。
因为这些简单而致命的机关，三天前，住在中尉左边的政治犯吸入了致命的VX毒气，仅因为向栏杆上丢了一块石头；而在中尉斜上方的家伙挣脱牢房的束缚，触动了过道上的机关，就在牢房外被烤成了焦炭，烧焦的气味到现在还没有散去。

因此，整个三层监狱，重重机关，现在只关押着中尉一人。这座监狱就是中尉的墓地，囚犯只能进，不能出，任其自生自灭。
中尉此刻正瘫坐在墙脚，那里距离危险最远，离黑暗更近。累月的牢狱生活肮脏了他潇洒的金发，数对镣铐束缚住了这个萨克森人健硕的躯体，仅够遮羞的衣服沾满灰尘与血迹，而中尉的左眼也被一条同样肮脏的布带绑上，不停渗出鲜血和脓液。
在中尉仅剩的一只右眼中，仿佛有某种奇怪的光。“一年......零三个月......零六天......减十七天。”中尉如此默念着，以一种奇怪的计数方式，不知在记录着什么。
上尉的默念是能够被听到的，借助着牢房与外界唯一的联系-一条老式的空气传声管，中尉的每一句念叨都会被送到监狱上方的警卫室里，而里面的两个人早已对此习以为常。
狭小的警卫室里，只有一套简单的桌椅，一台电话 还有两个瞌睡着的警卫。年长的警卫有些发福，年轻的那个满脸青春痘。
“该死的家伙，闭嘴！”坐着瞌睡的老警卫从睡梦中醒来，迷糊着用警棍敲打着传声话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