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棺之舞-连载1(8)

此时此刻，太阳逐渐照亮了夜空，也照亮了两张属于战士的脸庞，两张满怀着希望的脸，年轻的望向故国，年长的看向未来。
“谢谢你，孩子。”老下士的眼角湿润了，“我老了，什么都不敢想不敢做，但因为你，我坚信胜利，这场战争我们必定胜利，”他和孙天培一同看向东方，看着初升的太阳，“从夏威夷开始，关岛、日本、朝鲜半岛，都将重回我们的怀抱。”
“我也希望如此，这样，我离中国就会更近一点。”
“是啊。”老下士重新戴好帽子“愿上帝保佑你，和你的同伴，以及......你的国家。”老人最后看了一眼三座新碑，思考再三，“我活了几十年才明白一件事，请把它当做基督徒的善意吧：注定失去的不可能被留下-他们是顺应自己的命运，去了另外的地方活着，一个遥远不可及的地方。”
说罢，老人转身离去，步履轻盈，完全不像个百岁老人。
太阳的光芒开始刺眼，孙天培转过身，看着老人渐渐远去，看着老人熟练的操弄着手杖，时而划圆时而高抛，像极了卫队队长。老下士走过一片树丛，就这样消失在了孙上尉的视野中。

也许老人在走上最前线之前，只是一名演练枪操的仪仗兵。
夏威夷的海风撩动着孙天培额前的长发，上尉简单整理仪容后，对着墓碑肃立良久，等待太阳完全升起后，上尉转身离去。
在公墓入口处，俯瞰檀香山的哥伦比亚女神像前，站着一位年轻的哨兵，他双眼流露出的神情像极了一年多之前的孙天培，亦或者85年前的老下士。
孙天培紧盯着哨兵的双眼，“列兵，为什么要放那个老头进来。”
“他只是来看望战友，长官。”哨兵一动不动。
“那为什么要放我进来？”
“当时我不在，长官。”哨兵的眉梢微微一挑，“而且你也是来看望战友的。”
“......操枪，然后稍息，列兵。”
“是，长官。”
哨兵熟练地表演起枪操，随着枪托“咔哒”一声落地，哨兵敬了个礼，上尉回礼后转身离去。
“同样的东西，用了85年还在用......”孙天培用着近乎自嘲的语气，若有所思。
夏威夷日落时分，英国伦敦已然是黑夜 。由于宵禁和能源配给的存在，本应该是“不夜城”的伦敦此刻仿佛空无一人，根本看不到行人与车辆，街道上也只有寥寥几处灯火。但是也有例外，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