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虚拟纪元 』(8)

“九六三”计划继续进行，只是坐落在大漠深处的西北基地里，再看不见那个行动略有迟缓的身影。
我为后辈开先河，仅此，足矣。
三年后，虚拟态时空通道搭建成功，“九六三”计划取得阶段性胜利。
那一晚，西北戈壁罕见下起了瓢泼大雨。
参与项目研究的所有研究员围坐在一起，庆祝着这一见证历史的光辉时刻。
已过而立之年的陈锋坐在角落里，忽然想起那个叫作赵先河的男人。
不知道他看见这一幕，会是什么样的感受，应该也会替他们感到高兴吧。
从事高新科技研究，三大纪律八项条例。本想微醺几杯的研究员们在林教授的再三要求下，只得以水代酒，却丝毫没有影响兴致。
中途有人喝多了茶水，嫌驻地里太过闷热，非要顶着雨跑出去解手。
二十分钟后，庆功宴已接近尾声，意犹未尽的众人这才发觉桌子上少了一个人。
“怎么还没回来？”
“外面雨下的正大，别是路滑摔了跟头。”
“我出去看看。”

第二个人的背影消失在驻地自动门后。
又过去了二十分钟，大门依旧纹丝不动，不见任何人的踪影。
“怎么回事？”
所有人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联系驻地警卫部队，出去看看。”
作为基地项目总负责人的林教授沉声起身，目光如炬。
雷电交加，狂风暴雨。
漆黑夜色里，大漠戈壁西北基地的外围，无数直径足有数千米乃至数十千米的气流漩涡肆意横行，所过之处一片狼藉。
天幕仿佛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出现在驻地警卫部队和研究员们面前的，是令他们毕生难忘的一幕。
无数分辨不清虚实的影像交替出现在驻地四周。
有成群结队的披甲兵士，有扛枪架炮看不清番号的部队，有身着奇装异服的不知名种族，有四处穿梭速度奇快的高空飞行器，有身高十数米五官巨大的魁梧生物……
那些仅仅存在于文献记载里早已成为历史的片段，正在逐一上演。那些被视作未来可行性假说的猜想，正在逐一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