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灯火下晚悼(9)

也对，当务之急是送列维去医院，个人的私事还是留到之后再谈吧。
PART 2
老扎克的监察警证件简直比任何通行证都管用，那医院的护士一见到他亮出ID，二话不说就带着列维前去护理室进行治疗。我瞅了瞅从自己兜里掏出的已经破破烂烂的旧式纸质证件，只感觉自己被科技抛弃在了另一个世界。
老扎克和我一起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我仰头盯着吊顶的节能灯，拼尽全力思考着列维口中八年前的那次所谓“英雄”事迹。但每当我回忆到那个沙尘密布，黯淡无光的贫民窟时，记忆却如断片般戛然而止，越是逼近那个场景，大脑就越感到痛苦难忍。

“别勉强自己，过去的都过去了。”老扎克转向我说道。
“但我想不通，贫民窟眼中的英雄，在那些混蛋眼中一文不值。越是想知道为什么，失去归属感的感觉就越发痛苦。”
“都这么多年了，你还在眷念那种工具化的生活。”
“那我还能干什么！被强制分配人生的人是我！除了那把枪，我还剩什么？凭什么就说我精神错乱？凭什么啊！每个人不都是这么活着的吗？那些和行尸走肉一样，程序叫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天天混日子的人，不才是精神错乱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