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灯火下晚悼(7)

“给你十秒钟时间，交还是不交？”眼镜满脸狞笑。
“做梦！”小圆脸连哼都不哼。
黄毛没有犹豫，又跟上一脚，把他踹翻到角落。小圆脸的表情整个扭曲，但他依然紧咬着牙关。踉跄几下后，小圆脸暴喝一声，一下冲向黄毛，在黄毛的脸上留下了让他刻骨铭心的一拳。接着又冲到眼镜面前，眼镜一时没反应过来，也捂着脸哇哇大叫，地上多了一颗白花花还沾着黑红色血液的门牙。
“我杀了你！”黄毛捡起手边的半块砖头，趁着小圆脸还在大口喘气的间隙冲了过去。小圆脸顺手捡起刚刚眼镜失手丢掉的木棍，朝着黄毛的下半身捅了过去。一寸长一寸强，那黄毛怪叫一声，捂着裤裆仓皇而逃。眼镜见势不妙，也随黄毛狼狈逃跑。

小圆脸用木棍支撑着半个身子，脸涨成青紫色，像鼓风机一样张着嘴，大口大口喘着气。眼看着他就要撑不住了，我们从旁边闪出，扶住了他。小圆脸显得十分疲惫，他的额头不知何时擦破了一大块，鲜血顺着眉角滴答滴答。我注意到身旁的老扎克局促不安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撬开手中酒瓶的瓶盖，把酒倒在伤口上，又撕下衣服下摆，按照《监察警战场急救手册》中的方法粗略完成了包扎，整个过程中，小圆脸一直没闭上眼，紧盯着我的瞳孔，让我感到很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