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灯火下晚悼(6)

但现在，再去想那些有什么意义呢？那些混蛋眼中的正义，本来就裹挟利益而行。在填饱肚子都成困难的时候，我居然还有心思去想这些。
老扎克披上他的黑色风衣，把领带整平，和蔼地笑笑：“没事，咱们出门转转。”他向酒保亮了亮手中的监察警证件，推开旋转门，灯红酒绿的劣质AR景象就像玻璃一般碎裂，剩下一条肮脏泥泞的小巷。我们径直向前走，泥水不时溅在我的裤脚上，嘲弄着我这个醉汉。斑驳的日光一如那些古老的所剩无几的教堂花窗，在我们的身上摇摇晃晃。

如果不是老扎克提醒，我甚至忽略了我左手边正在发生一场微型暴动。两个看起来十几岁的混混，正在把另一个挎着包的圆脸少年逼到墙角。那两个家伙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让我看了就心生厌恶。一个带着眼镜的混混操起了一根木棍，另一个黄毛喝道：“交出包，还是把手留在这，你自己选！”
老扎克用眼神问道：“去不去帮忙？”
“再看看。在贫民窟里，这可是家常便饭。再说，那小家伙应该能打赢。”我掏出了一根烟，拢着打火机将它点燃。那眼镜挥舞着木棍冲了上去，小圆脸反应不及，腰部被狠狠甩了一棍，黄毛立马跟上，飞起一脚，正中小圆脸的腹部，他一下痛苦地抱着肚子翻滚了六七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