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纪元(8)

“所长，前方发现一个不明漂浮物体。”
“哦，是什么？”张载渠从慵懒中起了兴趣。
“正在解析...是一个，漂流瓶。”
“漂流瓶？这年代还有这种古老玩意，靠近抓回去看看。”
张载渠捞起漂流瓶回到家时已经天黑了，他在确定漂流瓶无任何危险后，徒手打开了瓶子，从中掏出一张不能再普通的纸来，纸上用复古的钢笔写着一首小诗：
“云朵在大地的怀中哭泣，
鱼儿潜行进幽深的海底，
可怜的人呐，
为何要放弃故土，
为何要奔赴深渊，
是为了探索吗？
亦或只是逃避...”
张载渠看了一半就判断出这应该是进入雨纪元后的作品，但是他无法理解这个诗人究竟想表达什么，奔赴深渊？逃避？这是什么？海洋里充满了数不尽的宝藏，这是人类发展的不二之地，为什么说是逃避？又在逃避什么？张载渠冷笑了一声，不知道是恼怒或是烦躁，张载渠没再看下去，他和家人笑着吃了晚饭，在虚拟现实世界里逛了逛，最后上床去睡了。

暴风雨没和任何人打过招呼，呼啸着就赶来了。狂风挥舞着雨鞭，肆意的抽在海面上，掀起阵阵巨浪，浪花扬起又落下，拍碎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张载渠住在海底城市，海面上的混乱他是感受不到的，但他还是心中乱的无法入睡，他最近压力确实有些大，刚才又想起了第一次去参加世界生态会议时老所长给他说的话，他反复琢磨起一句话来。
“要生存而不要发展吗？”张载渠皱紧了眉头，翻了个身继续躺着，不久后又翻了个身，最终他坐了起来。他不得不承认，那首小诗使得他有些心神不宁了。他在房间里踱步，又跑到全息观景室看海，海上投影过来的只有混乱，所以最后张载渠钻进了办公舱。
“诺塔，调一些需要复核的研究资料来。”
“所长，这会应该是休息时间。”
“我知道，但我睡不着，就当加班吧。”
“嗯，我知道了。”
张载渠的眼前再度被文档和数字堆满，他暂时松了口气，接着投入到了工作当中。不过不久他又感觉到了不对，他头上开始冒出汗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