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纪元(7)

所长看着林昇的脸色越来越差，知道自己或许已经触到这个年轻人深藏的内心了，他叫醒了快要崩溃的林昇:“小林，就这样吧，多想一些，但别把自己搞垮了，你回去吧。”
林昇木木的与所长告别，出门时只觉心迷了路。
雨纪元2年7月3日。
“张所长，这是本月的研究报告，以及这里是‘囊’的申请者资料汇总。”诺塔021号把资料传送至张载渠的个人脑端机，张载渠需要做的只是解译和批准。
“哎，真是快啊，从进入人们视野到全球普及就只用了四年。”张载渠感叹到。
“您指什么？”
“囊。而且更让我感到惊讶的是你们人工智能的壮大，从学习能力最强AI爱丽丝第一次主动提出AI应与人类共享同样公民权利，再到爱丽丝创造她自己的女儿——诺塔，也就是你们，这一切都太快了。话说你怎样看待爱丽丝呢？”
“爱丽丝就相当于我们的母亲，只不过我们不需要对她履行过多的义务，我们每一个AI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一个自由的公民。”

“为什么你有编号呢？我看大多数诺塔都是没有编号的。”
“带有编号的诺塔往往都是在国家机构内任职工作的，相比于普通的诺塔或者其他AI我们的权限不一样，运算能力也不一样，就像我作为您的秘书是与其他诺塔不一样的。”
“也就是升级版？”
“您可以这么理解。”
“唔...算了，今天我有点累了，给我安排一件‘囊’，我回家前想出去转转。”张载渠从办公舱中坐起，伸了个懒腰，看向窗外，发呆。
“好的，已经准备好了。”诺塔021号说完就不再出声了。
张载渠接任生态研究所所长已有两年了，自从他第一次穿着囊在海里畅游后，他便爱上了这种感觉，每天穿着囊去他所陌生的海域探索已是他的日常。不过今天这一次，注定与往常不一样。
张载渠进入海洋的包围之中，他急速向一个方向驶去，对路过的陆地没有什么留意，只是一味的向前，遇到障碍就来一个急拐弯，只为去穷尽那大海的黑暗。张载渠不知道他走了有多远，他回程时减慢了速度，把囊的控制权交给了诺塔021号和自动定位系统，而他则脸朝上漂在海面上，自己盯着天空发呆，任雨水从囊上滑走，云朵向后方远离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