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疆人(5)

吴桐离开了自己的公寓，在大街上扫视几眼，没有看到其他任何脖子上像她一样有个特殊标记的人。标记是有实用意义的，因此正常来说没有来生人会在意在公共场合遇到的陌生实体人，但吴桐还是感觉似乎有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不由得抬手按住了自己的标记。那目光的重量是幻觉还是真实？这些人也和酒吧老板一样，很久都没有见过实体人了吗？
她不敢拖延，立即去了实体人服务中心。由于需要全时间开放，这里的员工是清一色的来生人。
“有什么可以帮到您吗？”吴桐随便找了个窗口坐下，柜台对面的接待员抬起头看她。
“我只是想知道，在我之前你们上一次接待实体人公民是什么时候？”
“如果您在实体世界隶属于警务系统的话，应该有在来生的调查权限，不然的话——”
“你刚刚看到我的时候，惊讶了一下，对吧。”吴桐指着自己的脖子，“很久没有了，对吧？”

接待员双手在柜台桌上点了几下，仿佛打出一个代表沉默的省略号，然后说：“是很久了。有几个月了吧。不过，您在实体世界是做什么的？为什么关心这种事？”
吴桐把手拿下了柜台，又放了上去：“我是守疆人。我平时的工作里就不太接触得到实体人，所以听人说在来生里也几乎看不到实体人了，稍微有点儿在意。”
接待员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了：“老实说我们这儿的人最近都在讨论这个。你去来生港问问接入记录吧。地址是这个。”接待员拿过一张卡片，“这个是内部地址，他们会帮你的。”
吴桐接过那张写了一长串代码的卡片，只看一眼就在脑海中解读了出来。道完谢之后，她离开了服务中心，上车前往了那个坐标。
不出所料，来生港的工作人员看到她脖子上的标记也微微有些吃惊。一番交涉后，他们同意为她调出近三个月从实体世界接入来生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