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疆人(7)

站长接过数据看了看，又放到了一边。“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但那些与我们无关。我们是守疆人，探测设备只能用来观察未知的星空，不能用来回头看，这是我们的职责。”
“如果文明世界不复存在，我们收集的数据就没有意义了。”
“你想得太多了。别忘了，来生只是一个虚拟世界，在现代生活中的比重也没有那么高。人们没有接入来生有很多种可能。”
“既然这样，让我休假一段时间，我想搭补给船回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通常来说我应该批准休假，但是你现在提出来，显然是抱着刚才这些荒诞念头想要回去，这样的话我不能同意。”
“站长！如果真的发生什么重大危机，如果实体世界的全人类只剩下我们和其他哨站的人——”
站长以声调不高却沉着响亮的声音打断了她。“那我们就呆在这里，靠自已的设施和补给船的物资，包括如果补给船不再来之后，能继续工作多久就继续工作多久，除非任期满了，搭下一班补给船回地球去。你成为守疆人的时候，难道不是这么打算的吗？好好想想，自己是为什么成为了守疆人。”

吴桐一时间无话可说，只得点点头，站起身，穿过人群走出了房间。
算了，像站长说的那样，除非天塌到自己头上、不去管地平线之外的事情，也能过日子。她这么想着，回到了自己的舱室。
7
大约晚上十一点，吴桐在浅睡中被叫醒。“快起床，收拾东西，起床跟我来。”法拉尔的声音在植入的通讯器里听起来很急促，她感觉像有一柄大勺在搅动自己的脑子。
“你到底——”吴桐打开舱门。
“吴桐，收拾一下东西，快跟我来。补给船今晚待会就会离开，你要搭上去，回去查清楚你想调查的一切。”
“慢着。补给船进港期间停泊区是有人值守的，没有站长批准休假肯定不会答应有人随补给船走。”
“除非值班的人赞成让你回去一趟。”
“什么？谁——”
“就是我啦！好了好了，问题问完的话，赶紧准备吧，你应该还是想回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