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与音乐(9)

迄今为止，他们在北美看到了群众的游行抗议，同样在欧洲看到了失业抗议浪潮和反对政府政策的抗议集会。形形色色的人和物通由网络进入他们的视野，世界此时在他们眼中就如同一场不会结束的戏剧，唯有他们是观赏者。但这些都没有完全填满他们的兴趣，像是被吃掉的食物不一会就消化完了，于是他们更加快速的浏览世界上正在发生的事情以满足自己饕餮的欲望。
汉正在滑动的手指突然停住了，像是看到了什么惊奇的景象。“明启，看这里。”智能网络收到指令转而把分化的界面何合一体，用浅红的警示点标注汉的要求。他们看到了模糊的城市面貌，一同浮现眼前的还有若隐若现的光亮，但这种断断续续的光绝不属于灯光。汉继续放大，图像渐渐清晰可见。
炮火，战争。枪械与枪械的碰撞，肉体与肉体的战斗。那是他们生活之外的战乱，从没有发生在他们国家，同样的他们也从未有过这种经历。面对这从未经历的事情，他们有一阵恍惚，但更多的是强烈的兴趣。他们知道战争，但生活在智能机器服务的世界里眼前的战乱是那么遥不可及，在他们的认知中枪械和肉体的战争更像是一部历史纪录片。他们的目光始终注视着眼前的画面，既没有眨眼也没有说话，像是直愣愣的石像观察湖中的小鱼游荡。

在长时间的沉默中，汉的脑中产生了一个疑问，他头也不扭的对汉说，“军用机器人呢？为什么全是人在那里交战？”
“你没想过军用型机器要多少钱吗？”郑明启反过来质问道。
“几十万到几百万不等。”
“而一把枪只是几百到几千而已。我们国家是机器多于服役军人，可他们不是。”在郑明启回答的时候几发炮弹在一处阵地炸响。
很意外的事是汉和郑明启都没有继续放大图像。可能是害怕血肉横飞的状况，也可能是单纯的看入了迷以致忘了放大，总之他们都不清楚具体的战况。
“交战的地方有些熟悉呀。”汉没头没脑的蹦出了一句话。
“这么一说我到是想起来了，这里不是我们以前去别国学校实践的地区吗？”
“那里呀，这么说战乱已经持续很久了。”汉有些悲哀的低下了头，“搞不明白呀，无论是这场战争的起因还是经过。”
“无非是宗教、领土、资源和野心等因素罢了，但是继续说下去我也搞不明白。我们尝试去理解战争，就像是人类去理解一个外星人。”
“是啊。”汉回应道，“明启，你说会不会有人用这种网络观看别处的战争，或是一些人的生活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