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与音乐(6)

“阿迪莱，他们是...”
“前面就是了。”女孩打断了他的话，抬起修长的脖颈，用手指着前方一处居民区说道。除此之外并没有别的异状，好像刚才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似的。
汉正想着眼前发生的事情，没有发觉他们已经到了门前，一阵突如其来的门铃声打乱了他的思路。在电子铃声结束之际，门开了。面前站立着一位老人，尽管她的外表并没有那么明显，仅仅是发根处隐藏着些许灰白色的头发，眼角的皱纹也被保养较好的皮肤遮盖了下去。但还是能从她那垂暮的精神中看出她的疲惫神态，双眼像是被乌云遮住的天空，只能通过极小的缝隙露出几束光芒。她笑着招呼他们进来，又把门扉轻轻关上。
“我给你们泡点茶去。”
“姬玛奶奶，不用麻烦的，一会就会回去。”
“那也不行，茶无论怎样也得喝的，还是照例加点糖吗？”看见阿迪莱点了头，他又问向了汉。“孩子你呢？要加糖吗？”
汉回答：“都可以的，麻烦了。”说完露出了一个友好的微笑。
这是一个质朴和“原始”的住房，汉观察周围之后这样想到。他见过许多富人住腻了智能化、网络化的住宅，厌烦了家居型机器的服务，从而请来专门的设计师建造一个这样的老式住宅。但是这种生活也只有他们爷爷一辈能够适应，他们总会在住了一段时间后搬回原来的地方。这些富人大抵如此，汉不仅对此了解甚多还亲身体会过。除此之外屋内有一幅照片吸引了汉的注意，那是一个身穿军装的年轻男子。但是细看来又并没有发现出奇的地方，他与其他军人又没什么不同。另汉感到困惑的是这里并没有男子生活过的痕迹，一个卧室，加之厨房和洗浴间就是这里所有的房间了。就好像他已经告别了这里的生活，永远的消失了。

等待了一会后茶端了上来，这时阿迪莱也已经把拿来的点心放到了桌子上。姬玛见到桌子上的点心嗔怪道：“小阿迪莱，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了来我这里不要买东西吗？”
“不是的，姬玛奶奶。”汉在一旁解释道，“这是阿迪莱学校请来糕点师专门做给我们学生吃的。应该是这个点心很好吃，所以阿迪莱带来了一些想请你尝一尝。”
“是这样吗阿迪莱？”
“是的呀，我只是想让你尝一尝...”声音变得越来越小，像是个委屈的孩子向长辈抱怨。
姬玛也并没有生气，只是对以往送来的东西感到无奈。她摸了摸阿迪莱的头顶，温柔地说道：“好了好了，别生气哦。来尝尝泡的茶吧，不然一会凉了就不好喝了。”
阿迪莱乖巧地喝了一口，一脸满足地说，“好喝。”汉也抿了一口，可是刚到嘴里就露出了一副苦涩的表情。这不是什么好茶，顶多是流水线上的低质量茶叶，汉如此想到。不过好在没有人看见汉的异状，眼前的俩人正高兴的享用点心呢。汉无奈地笑了，尽管他也不知道这笑因何而起。唯一清楚的是他在自己的家中从来没有体会到这种生活。三人谈论学校的生活和身边的琐事，时不时露出两个年轻人的笑声和一位老人的低笑，就这样度过了漫长而悠然的一段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