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也与阿野(3)

阿也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不知道是向往少年脸上的笑容还是他下一站清晰的方向。
3
阿也开始期待阿野的到来。
每隔一日的中午，阿野就会载着一车的货物与故事准时到达。而母亲近日迷上了麻将桌，几番电话都叫不回身，阿也起初也生过埋怨，怪她竟将这大小事务全都委托于自己。如今，母亲的空缺，倒给了她心安理得与阿野说话的机会。阿野来回搬货的间隙，喜欢同阿也讲些他身上的事。阿也每回都会被阿野夸张的表情与爽朗的笑声所深深吸引。
时间久了，她越发觉得，自己在阿野面前，就像一个孤陋寡闻的老妪，什么都不知道，又什么都好奇。
讲到精彩之处时，门外常响起两声惹人恼火的“滴滴”声，那是司机在催促阿野。阿野只好摆摆手，与她约定明天继续，转身跳上那辆白色的小货车，扬长而去。阿也总要好久才回过神。她长久地凝望着阿野离开的方向，仿佛那里有她向往的自由。
母亲看出她的转变，吃饭时忍不住道：“阿也脸上笑容越发多了。”

阿也默不作声地低头扒饭，内心却在暗喜。又听母亲清了清嗓子：“学业上也须抓些紧，明年便要入高三，断不能再把心思放到玩乐一事上，我托你张姨找了人，是个专带高考生的老教师，过几天你便过去吧。”
毫无征兆地被母亲安排了补课，阿也心里生出些愠气，嘴上嘀咕了一句：“不是还有一年呢嘛，急什么。”
母亲放下筷子，“阿也，你说什么？”
“到了高三再补课也不迟，干吗偏偏塞到这个暑假？”，又是看店又是补课，她哪还有点自己的时间？
母亲是个暴脾气，见阿也不情不愿，火气一下便上来了。
“我这不是为了你好？你爸走了，撇下咱们娘俩相依为命，我每日早起贪黑地照顾你和这家小店，图的是什么，还不是盼你能给我争点气，也让你那远走高飞的爸爸看看，没了他，咱们娘俩照样能活得好！”母亲指着阿也的鼻子“你倒好，成绩不温不火，半年也不见你提上去一名，再这样下去，高考还怎么办？你就这么想让你爸和那个小妖精看咱们娘俩的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