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雪]小桃源（52-54）(9)

那厢小公子收到花如玉行动失败的消息，后半夜都没能再入眠。第二天一早她去向师父请安，天公子对她的所作所为心知肚明，只淡淡道：“回来啦？”
“……师父。”小公子拔出贴身佩剑，单膝跪下，一副负荆请罪的架势，“徒儿鲁莽，险些坏了师父的大计，但听师父责罚！”
天公子悠悠道：“嘴上这么说，可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说你险些坏了为师大计……哈哈，那你倒是说说，为师有何‘大计’呀？”
“这……师父这两年把主要精力都花在了哥舒朗留下的‘情蛊’上面，却始终无法完全复刻，最多也只能让人意识模糊，行动迟缓，乃至陷入昏迷，徒儿能按原计划盗走割鹿刀并全身而退正是多亏此蛊。”小公子偷瞄了一眼师父的神情，心下稍定，大着胆子继续说道，“但‘梦蛊’在那连锦玉身上发生了十分奇异的变化，徒儿分明只用了一日左右的量，而连锦玉却昏迷了半月之久，再想到九年前他同样来过玩偶山庄，与哥舒朗多有交锋，或许从他入手便能彻底解开‘情蛊’的秘密，徒儿不该擅自干扰师父的观察。”
天公子道：“能想到和‘情蛊’有关，不错，算为师这些年没白教你。”
小公子神情微动：“所以连锦玉……”

“他的确是情蛊的宿主，但重要的不止这些——他还是我与飞云的儿子。”天公子缓步走下台阶，双手负在身后，姿态很悠闲，语气也如同闲话家常一般，教人觉不出半点杀气，“待我百年之后，他也将是天宗唯一名正言顺的主人。不过他应该并不稀罕，毕竟他早已靠他自己当过一回宗主了，尽管他只掌控了位于中原的那一小部分。”
“少宗主文武双全，还能让武林中一流的高手也心甘情愿为他所用，徒儿很是佩服。” 小公子十分勉强地笑了一下，“徒儿先前还以为师父您……您不喜欢有孩子。”
天公子淡淡道：“生养孩子都不需要我花大力气，因此我倒谈不上喜欢与否，只是飞云所出的孩儿甚合我心，别的孩子最多也只是个添头，为免日后我儿烦心，干脆就不再要了。况且……”天公子原本淡漠的面孔忽然被一丝柔情打破，“他毕竟是飞云为我诞下的孩儿。”
小公子垂下头轻轻咬了咬嘴唇，娇声道：“师父，您以前可从未提过我还有一位师母呐，徒儿好奇，想听您多讲一些。”
天公子忽然笑了一声：“她的事你未必不清楚。”
“这么说师母曾经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小公子想到什么，大惊失色，“师母名讳‘飞云’，飞云、飞云……莫非是上一任武林盟主沈飞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