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ANSWER IS BLOWING IN THE WIND(2)
热带的阳光照耀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好像洒满了碎黄金。海鸥鸣叫着飞向天空,鱼儿在脚下温暖的海水里游动。碧蓝的天空下,一只鹤鸣叫着,平稳地划过苍穹。海风吹拂在我的脸颊上,带来一种叫人轻松的味道。浪花拍抚在我的腿上,特别温暖,特别舒服。我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清新的海风将我的不快全部扫除;轻轻吐气,我的焦虑统统被带走了。
好熟悉的感觉啊……
我睁开眼,左右环视。
快乐不见了,焦虑回来了。
瑞凤、千岁、千代田,还有伊势和日向?
这……
我的心头一紧。
温和的大海,和全副武装的同伴。
恩加诺?
不会吧……
“各位!”我伸出有点颤抖的手,尝试性地对她们打招呼。
没有一个人理会我。
电探发出“嗡嗡”的电流声,寻找着天空中的目标;侦察机在日向的甲板上零散地起飞,零散地降落;高射炮齐齐指向碧蓝的天空,散发出阵阵杀气,吓得天上的海鸥都落向远方,太阳落下的方向,以寻求自然的庇护。
“敌机来袭!”
凄厉的警铃突然炸响,战斗机旋即开始密集起飞——所谓密集,也不过十几架零式,从甲板上摇摇晃晃地起飞——毫无用处。
远处的天空渐渐传来了阵阵轰鸣,然后映入我眼帘的便是密密麻麻的小点。地狱猫、海盗、地狱俯冲、复仇者,它们在晴朗的空中排列出整齐的队伍,一眼望不到边际。它们自数千米的高空俯冲而下,激起的狂风在海面上掀起阵阵大浪。海面上的碎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火箭弹的尾迹、重磅炸弹划过的轨迹、大海中鱼雷的航迹编织出的死亡火网,铺天盖地般地向我们飞来。
防空炮和喷进炮开始鸣响,演奏死亡的交响乐。天空中开放着由火药与破片组成的花朵。船只在燃烧,战斗机在飞翔,火炮发出吼叫,机枪奏响悲鸣。一枚1000磅的航弹在我身边的海面上炸响,激起冲天的水珠,把我浇了个透。回首望去,瑞凤的舰装被几枚炸弹完全摧毁,弹药库爆炸产生的黑烟直冲上百米云霄。往前看看,大淀正在数不清的航空鱼雷中左躲右闪,以努力保全自己。在我的身边,一艘满载鱼雷炮弹的补给船被击中。它先是沉闷地响了一声,然后便被埋葬于一朵绚烂的红色花朵下。一片残骸——大约的确是甲板的一部分吧——被炸向百米高空,猛烈的冲击波让我连人带舰装摔出去好远。好不容易爬起身,回过神,望向那艘船——哪里还有什么船?不过是一堆被烈火焚烧的熔融的铁水,正在被汹涌的波涛逐渐吞没。冲天的火光把海面染红,机枪的狞笑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