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白尼行动(10)

“但我也不敢承担把人从美梦之中叫醒的责任，我是个懦夫，所以，我不能做下一个哥白尼。为此，我创造了一个哥白尼，用来杀死我，结束这场美好而悲哀的长梦。而他就是你——荆庆轲。我用了历史上最有气节的刺客为你命名，却不知道该不该让你成功。我给了你掩码，以及如果你抵达这里，能让你通过中央电梯扫描的权限……
“……如今你来到我的面前了，我想这就是答案。
“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在我还没厌倦之前——我已经躲在办公室里喝了一天酒了，这对一个老人伤害很大。”
我颤抖着，说出了我的疑问。
“摇篮计划到底是什么？”
桑切斯沉默片刻，“摇篮是让婴儿沉睡的仪器，摇篮计划要沉睡的目标，是整个人类。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地球联盟成立之后，还会保持着原来的生产方式？
“人们一样工作，从企业取得报酬，消费……然而这些方式显然是已经落后于这个时代的了。事实上，让一切维持原状，就是摇篮计划的本质。事实上，摇篮计划早就投入了使用。

“人们一样为了经济和生存不断工作，为了眼前的生活忙得不可开交，被社会交际把生活搞得没有空隙，没人会在意外界发生了什么，也不会有人思考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人类在地球上制造一个物质尽可能繁荣的世界，建造他们理想中地上的伊甸园，从而沉睡，执着于其中的美梦，不再醒来，直到加百列吹响灭世的号角——摇篮计划本来是这样的。“
说到这里，桑切斯脸上的苍老再也无法掩盖，只是机械地开始称述他所背负的一切。
“直到计划开始逐渐出现了失控，尽管只有一次短暂的失控，但很不幸地，包括卡罗琳女士的丈夫在内，很多人都清醒了过来。他们明白了世界的本质，而为了维持其他人的沉睡，我不得不对外宣称这是一次义体失控造成的惨剧，并对他们进行了清洗。”
我沉默着听完他的称述，理性的理解已经无法跟上我的感情。说到这里，桑切斯抬头看向我，眼中带着一丝复杂的骄傲。“荆，我猜你的下一个问题，恐怕是，你究竟是谁。我只能告诉你，你就是你，不是任何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