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空间折叠(6)

“你怎么知道我的家庭？”
“我说过，我们在同一个梦里。”
“那他们，真的存在。语心真的还活着？”韶华变得激动起来。
“关于这一点，还不能太早下结论。现在我唯一能确定的是，我们并不是这颗星球上唯一的居民，甚至可以说，我们入侵了这里。但对方似乎对我们的入侵并不反感。”
“为什么？”
“因为以他们的能力，想要灭绝我们好像并非难事，但他们并没有这样做。最近几次，我总是尝试与他们对话。他们给出的答案很少，目前能够了解到的有：
一、对方是一支或者多支存在了超过至少一亿年的古老文明……或形态；
二、他们并不关心我们将这颗星球甚至其他星球改造成什么样子；
三、我们赖以生存的环境，有可能……只是有可能，对他们是致命的；
四、他们能够通过某些方式——比如做梦——与我们沟通，并且不受语言限制，但以我们目前的科技水平，只能被动等待他们建立联系；
五、他们似乎可以永生。”
听到这里，韶华脱口而出一个“鬼”字。
“什么？”江伶似乎没有听清。
“在地球上，我们称这样的生物为‘鬼’，他们是人类死后的灵魂，因为某些原因留在人间，经常做出一些吓人的举动。当然只是传说。”

“哦，我听过类似的故事，那个叫……哈……什么姆特？”
“哈姆雷特，他父亲死后，就变成了鬼魂，来告诉他自己被杀害的真相。”
“对。不过韶华，与我们对话者，绝对不是鬼魂，而是宇宙大自然的造物。”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他看着任韶华的眼睛，然后露出一丝诡谲的微笑，像是在奥数比赛中拿到第一名的小学生，想要故作深沉，却忍不住得意忘形时的表情。
“你跟我来。”说着，江伶将韶华带进了核层建筑的顶层。
这里是启年星的权力核心地带，包裹星球内核而建长达1500千米的环形走廊。头顶是以强相互作用力的分子材料制造的玻璃，将整个内核包裹其中，像是以滚烫熔岩取代的巨型海洋馆。在这“红色海洋馆”的走廊外侧，是一张跟随进入者的所在位置随时移动的椭圆形全息投影屏幕，在无人唤醒时，以雪白的朦胧边框显示它的存在。在走廊内侧的，则是众多快速掠过的光悬浮通行车以及车上的研究人员。
“为什么这里，会建造成这样？”韶华问。
“什么？哦，你是说科技吧。这里太接近内核，很多项目无法施工，所以暂时只能是这个样子。”江伶对通行车下达了新的目的地指令，通行车经过2秒减速并转向，转而又在3秒后达到了每小时800公里的时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