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朽的时光与黯淡的诗(4)

“哈哈哈……如果真的要长眠在这般美好的地方，那倒也没什么遗憾。”李风灌了口酒，哈哈大笑，显得很是洒脱。
这已经是灵与李风相处的第二个月了，由于灵对李风的行为都无法理解，所以就在“唐”中制造了一个投影，以便于询问，但疑惑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变多了起来。
“其实，人活在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理由，既然如此，又何必去胡思乱想呢？难道眼前美如画卷的夜景，还不够你我二人泛舟观赏吗？”李风平复了下心情，他的笑点总让灵搞不明白。
“难道你不会觉得不安么？”
“为什么会不安？”
“你生活在这样一个充满未…充满疑云的世界里，难道就不会对那些不知道，无法掌控的东西感到害怕和迷茫吗？”对于能族来说，“未知”这个词语是神圣且可怕的。
“无法掌控吗…”李风露出恍惚的表情，但很快又释然开来，喝了口酒，继续说到，“呵呵，人可不能拥有太多权利啊…当你能控制的东西多了，你的选择也会变多，你的欲望也会变多，想得到的会变得更多，他会让你沉沦，变的迷茫，而那些真正一开始就没有过的东西，即使再如何期待与追求都是徒劳的，当你努力过后就会发现，在虚无中寻找真实，本身就是一种很荒谬的行为。”

“虚无中寻找真实…”灵好像抓住了些什么，“但是你又如何判断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无呢？”
“哈哈哈，我眼前的这东西，就是真实。”李风笑了笑，敲了敲手中的酒壶。
“可如果我现在告诉你，你现在所生活的这个世界都是虚假的，你还会觉得它是真实的吗？”
“呵呵，你又如何知道这世界是假的呢？”
“实际上，你和这个世界都是被未来的人用某种手段创造出来的，甚至你面前的我也不真实，而是类似于影子一样的东西，我知道你可能不会这么容易相信…这个世界被我们创造出来的意义，就是为了让我学会写诗。”
“……”李风陷入沉默，没有觉得荒诞，也没有像往常一般大笑，似乎在消化灵所说的话，而灵也很好奇虚拟世界中的人得知真相后会是怎么样一种反应。
听完灵的话后，我的第一反应是感到好笑，但又笑不出来，回忆起平时灵的行为，好像确实总显的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被理性所驱使的躯壳机械僵硬，我抬头仰望，那不是夜空，而是好似无尽长河般的命运，斜挂在虚无中闪烁，思绪引动前额，仿若雷击般的酥麻贯彻全身，想要说些什么，但只是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喝了口酒，麻木涌上心头，久远的记忆此时突然袭来，那天晚上的月亮好像也和此时一样，昏沉而发黄，远处传来模糊的喊叫声，突兀的点点火光在黑暗中异常显眼，婴儿的哭闹，歇斯底里的惨呼，嘈杂的脚步，枝叶划过衣襟的啪咔声，我的呼吸开始急促，背上的伤痕明明早已痊愈，却不知为何又开始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