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性死亡(5)

银发秃瓢们得知我就职单位后，献媚又带有距离感的表情让我浑身鸡皮疙瘩。
审核端内确实可以翻出被指定行为人的所有标签，可惜的是无法查找指定自然人的标签——仅允许查看被审核行为人的所有标签，有效期也就3个月内而已。
“你都在干嘛呢？”
消息框弹出来这句话，是我上司发给我的，让我即刻下线去办公室说明情况。
果然是高科技，真正无死角，摸鱼的一个都跑不掉。
苏醒后瞧着蛋壳，我好像从没去过上司的办公室，甚至我都不知道上司姓甚名谁，是人是畜更不晓得。
“那个……我问下我主管的办公室怎么走？”
“哪个部门？”
“审核1科。”
咨询部的前台递给我门禁卡：“右手边电梯，5楼，你跟着指引牌走。”
上司办公室是10平的单人间，靠里面的是蛋壳，外面摆张破桌子，椅子都没有。她坐在蛋壳内瞪着我，我也瞧着她，大眼瞪小眼。
“不好意思哈，我不该工作期间看些无关紧要的，下次不会了不会了。”
她没有放过我，追问道：“你是不是在胡思乱想什么，为什么要翻看已复核过的行为人标签属性？还逐个查看？你最好老实交待。“

难道随便查看他人的全部标签是违规事项？手册上没有写啊……
“我……我纯粹是好奇，之前路过相亲市场想到的，真的没其他意思，绝无下次。“
上司没有说话，她从兜里掏出写满字的卡片，塞到我口袋。
“你这样很不好，讴德系统要是晓得我们利用自己的职权而进行猜忌，大家都会遭殃。”她用的洗发水跟我同款，芳香味夹杂其他怪味窜进鼻腔，“走吧。”
我如约前往卡片所描述的区域，位处于最繁华的商业街，隔壁富人区可谓夜夜笙歌。真不晓得说要在这碰面，忽然想起上司是成熟知性的大姐姐……
再左拐右拐，小巷内的霓虹灯招牌看似破旧，光亮如新的闪烁灯光宛如将我从商业街中剥离而置入平行世界。目的地是一家唤作“黑鸦”的酒吧，在灯红酒绿的街景中找到完全相反的暗面，不容易的。
上司卖着关子，帮我点杯鸡尾酒。
“不知道您把我叫到酒吧，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吗？”
“确实很重要，你肯定记得早上为什么叫你来办公室吧。”
“记得，我以后工作不会分心的。”
“我猜呀……你是想查看指定行为人的全部标签，对吧？”她在我耳边呢喃，“我见多了，你还想要工作吗？你知道今天差点触发违规吗，就剩1次。”